阿麥心裡煩躁得不行,粗魯地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角,憤怒地敲字:「你發什麼神經?」
「切!少裝!你媽都跟我媽說了,中秋那天,你帶了女朋友回家!黎麥麥,你瞞得好啊!」
「切!你少倒打一耙!還不是被你害的!你帶了個男的回家,我只好也去租一個,應付我爸媽唄!」
「我勒個去!阿麥,你腦子有病吧?連這個,你也要跟我比!那我說,我現在懷孕了!你是不是也要去找個女人幫你代孕啊?」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隨便!」
「黎麥麥,你說誰隨便?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說誰隨便!」
「說你,說的就是你們這種還沒領證,就隨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
「黎麥麥,你!很好!很好!從今天起,我們再也不是朋友!」
「大爺我早八百年前就不想跟你當朋友了!」
「你滾!臭直男癌!」
「已滾遠!」
阿麥把手機丟遠,往後一揚,躺在地毯上呈……屍體狀。
他閉著眼睛,腦袋卻不願意休息,一會兒回放那晚他衝動之下,問周星是不是處?周星對他的一通臭罵,一會兒倒帶今天沒管住嘴巴,又被嚴煙一通臭罵。
阿麥自嘲地彎起一遍唇角。
直男癌是什麼意思,他還是知道的。
所以,他清楚自己不是直男癌,他也沒有做道貌岸然的公知的興趣。
事實上,他很懶,懶到自私地肆意人生,懶到自私地把家裡的事業丟給大哥一個人扛,懶到自私到極點——過好自己的,不管別人去死。
而他對欲、望的態度就是,和他一起享受魚水之歡的那個人必須是他的老婆,一旦開始,沒有結束。在這之前,他寧願左右手互博。
很奇怪的想法。
這就是阿麥的幼稚之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幼稚之處。
就像紀洺的幼稚之處,便是想要略過戀愛的過程,直奔婚姻殿堂,一口氣吃成胖子!
男人都有男人的「懶法」,但女人都有自己的計較。
同時,阿麥心裡也清楚,他最近心潮起伏,總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氣,管不住嘴巴,對親近的人總是惡行惡相,到底是因為什麼。
只是,他還要掙扎,還不想承認。
因為這個事實,讓他很沒有面子,讓他尊嚴掃地。
因為這比被周星刮一嘴巴子更讓他難受。
他寧願長醉不醒。
但阿麥不知道,周星也因為他和嚴煙的熟稔關係而莫名地彆扭起來,躲進了洗手間裡。
周星蹲到雙腿發麻,不停地暗示自己:阿麥就是她的債主,還是知道她情史的「男閨蜜」,無論是哪個身份,都意味著他們沒可能!
做完心理暗示,周星拍拍快蹲麻的小腿,站起身,剛要打開小隔間的門——
「哎,你覺不覺得,嚴煙是個大大的心機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