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這頭面先送到甲字間,你們不要,才送到丙字間。我已經決定買下,交付訂金,你們才湊過來說早就相中,就不覺得強人所難,奪人所愛?若你們當真喜歡,為何在見到之時不拍板買下?」
韓如月清冷的聲音婉轉動聽,卻隱隱的諷刺修逸朗不講道理,讓後者不由得臉色一紅。
紅櫻卻沒看出修逸朗的不悅,猶自跳出來,挺起高聳的胸脯,道:「的確是從甲字間裡拿出去的,可誰說就是奴家沒相中了?奴家只是想將店裡所有的款式都看上一遍,然後再挑選喜歡的還不行嗎?你也說是從甲字間裡拿出去了,難道還不承認這是奴家先看中的?」
韓如月差點被氣笑了,「瞧紅櫻姑娘的意思,難不成就要歪理邪說了?」
「誰歪理邪說了,奴家說的就是事實!」紅櫻以為自己獲勝了,驕傲地昂起頭,斜睨了女跑堂一眼,「還愣著做什麼,快把首飾給奴家包起來!」
女跑堂面面相覷,她經常做世家生意,還從未遇見過這種情況。不由得暗暗發苦,這名聲若傳出去可就糟糕了。早知道就寧可得罪五皇子,也不讓紅櫻進來了。
不是他們店裡不把五皇子放在眼裡,實在是在規定面前,五皇子也狡辯不得。
韓如月冷笑一聲:「這位公子的作風還真是讓我長見識,公子難道不清楚剪子胡同所有店家的規矩?你先是壞了人家的規矩,又放任紅櫻大吵大鬧,搶奪我心愛之物。我當真應將這事讓外人知曉,也好給我做主評理!」
見韓如月要將事情鬧大,修逸朗的臉色終於變得難看,一把將紅櫻推開:「沒眼色的東西,這裡是你搗亂的地方?」
紅櫻猝不及防間被推個趔趄,小.嘴吃驚地張開,彎得像柳葉的眉毛高高揚起。她的視線痴痴地落在修逸朗的臉上,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淡然的韓如月,突然明白自己的狼狽是誰導致的,當即泫淚哭泣,「公子……奴家何錯之有,讓您如此對待。明明是那個女人搶了奴家相中的頭面啊……」
她哭得悽慘,配上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到真讓不知情的人以為是韓如月橫刀奪愛了。
修逸朗嗤笑一聲,眼中閃過玩味。手指拂過被紅櫻碰觸過的衣衫,冷淡的聲音里遍布疏離:「紅櫻,小爺寵你的時候,可以容忍你肆意的耍鬧,全當打發時光的樂趣。可你若沒有眼色,連小爺的心情都揣測不明白,甚至還做著不切實際的夢……小爺勸你,還是趁早死心吧!」
修逸朗打了個響指,身後便馬上有一人雙手奉上一個打開的錦盒。他從中拿出一張銀票來,扔到紅櫻的臉上,「一千兩,贖身,繼續留在胭脂巷,都隨你,只要求你以後不許再來找小爺。」
紅櫻臉上的血色一點點消失,一抹憂傷從她艷麗的眸子中閃過,她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抱住修逸朗的大.腿,苦苦哀求著:「公子,您當真不要奴家了嗎?奴家……奴家一直歡喜著你啊!」
韓如月心中搖頭,這紅櫻姑娘長得漂亮,又有一千兩子,足夠她贖身,再置辦一塊小產業了。為何還要糾.纏著對她無情的修逸朗。
修逸朗貴為五皇子,不可能納胭脂巷裡的煙花女子為妾!
韓如月剛想制止紅櫻不妥的言行,修逸朗身後的侍衛已經上前,毫不憐香惜玉地將紅櫻拖走。
「不……公子,奴家歡喜……唔唔……」生怕紅櫻不管不顧地再吼出污人耳朵的話,那侍衛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首飾店裡又恢復了安靜。
韓如月不想再和修逸朗打交道,示意女跑堂速速收錢,轉身便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