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韓如月吩咐她送何水清離開時,便從庫房裡拿出兩瓶上好的桂花釀。
診金到好說,手上拎著的兩瓶酒到真讓何水清滿意。
到了普濟堂時,他臉上的笑容都沒斷過,讓徒弟為自己準備下酒菜,他摩拳擦掌地進了內堂。
沒想到,才一推開門,便見穿著玄色精緻長袍的男子背對著站在窗口,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使得長袍上用銀線繡著的花紋發出淡淡的光。
何水清嘆口氣,將酒放在一旁,吹鬍子瞪眼睛:「你小子怎麼來了?」
男人轉過頭,露出一張精緻的面容,好看得令人過目難忘,偏偏覆蓋著一層冰冷,又讓人難以親近。深邃的雙眼深不見底,天籟般的醇厚聲音冷冰冰的:「她可好?」
何水清翻個白眼,「好著呢,小小的燙傷,就讓我捨出去三盒雪姬膏,你可得賠我!」
修夜擎眼神從兩瓶好酒掃到何水清的臉,後者挺著胸口,梗著脖子,一副「誰也別想和我搶」的模樣。
誰能想到,讓人趨之若鶩的名醫就隱藏在京城,做一個小小的大夫,每天只以酒水為樂。
「皇上一直在找你。」
這句話就像一個摁鍵,上一秒還不可一世的何水清,好似漏氣的氣球,急急忙忙地開始收拾東西,一副隨時要跑路的模樣。
修夜擎攔在他的面前,「我可以保你不被發現,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何水清咬牙,從被這臭小子賴上開始,他就沒過一天的好日子!
可活命的希望就掌握在人家的手中,他也沒辦法了……
……
「二小姐,奴婢把藥帶回來了,今晚就給您煎了吃。」玉蘭藏藏掖掖地將藥拿了出來,獻寶般的送到韓如月面前。
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碗茶水,豪邁地擦掉臉上的水澤,她激動地說:「奴婢回來的路上,聽說大小姐昨晚在祠堂鬧了一晚上!哈哈,老爺很是生氣,聽說還動了家法呢!」
韓如月眼眸一閃,到是沒料到韓新月會這般沉不住氣,就不怕將韓老爺徹底激怒,不讓她出來嗎?
可現在的她來不及想太多,到了五月,一年一度的百花宴便如期舉行。
一開始,韓如月還以為韓新月會卯足勁兒出來,偏偏祠堂里一片安靜,就像韓府徹底沒了她這麼個人。
等韓如月盛裝打扮後,看到落在後面的馬車,才明白韓新月被韓老爺准許出來了。
韓如月收回視線,全當作沒發現的上了車。
韓滿月依舊和她同車,一路上不再怯懦,反而像上次請她去青柳院時,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韓如月的眸子一沉,上下認真巡視著面前的三妹妹,怎麼也想不起她原本在心中的樣子。
以前的她不愛不院子,三妹妹也怯懦的不愛開口,可自從韓滿月幫著作證是韓新月先動手後,韓如月就覺得這個三妹妹變得不同了。
至於如何不同,韓如月說不上來,卻升起更多的防備。
長公主府位於京城的東邊,修建得富麗堂皇,格外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