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跟前伺候的,竟讓她生了病?」修夜擎冷冷地注視著清泉,那目光仿佛能化為實質,凌遲著她的骨肉。
清泉大氣都不敢喘,噗通一聲跪在修夜擎的面前,聲音顫.抖:「王爺,昨夜奴婢想要上前伺候,卻被二小姐趕走,屋子裡沒放人,第二天一早,奴婢進入室內,就看見二小姐在窗前的貴妃榻上睡了一宿……」
她越說越小聲,心裡卻是在吐槽。
也不知九王爺和二小姐說了什麼,等他走後,便是一副很生氣的模樣。
修夜擎聽了,也是一陣的自責。
不歡而散的離開,她竟是連自己的身體也不愛惜。頭髮還濕漉漉的,就對著窗戶吹風,不染上風寒才是怪事!
這般想著,他盯著幔帳內隱隱約約的小臉,心裡一會生氣,一會又有些心疼。
到底,他還是沒將幔帳掀開,目光貪婪地在外盯了一會,才淡淡開口:「照顧好她,再有這事,你也不用再伺候!」
清泉聽出其中的威脅,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慌忙地將自己縮成一小團。
兩人都沒注意到,外面有個隱隱約約的人影,對著這邊探頭探腦。
等修夜擎終於離開時,清泉的衣服全被冷汗打濕,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
韓如月的嗓子幹得冒煙,痛苦地睜開眼,就見清泉跪在自己的床榻旁,直勾勾地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沙啞地啟唇:「你在幹什麼?」
清泉打了個哆嗦,慌忙抬頭,對上二小姐清澈的眸子,打了個寒顫,討好地笑笑:「沒……沒什麼。」
想到剛走的那位殺神,她小心翼翼地試探:「二小姐,你剛醒?」
韓如月並未聽出她話音里的心虛,點頭,「嗓子疼,給我倒水。」
清泉聞言,鬆了一口氣。
她去拎茶壺,裡面的茶水還是冷的,二小姐若喝了下去,對身體不好。
她掀開帘子,將灶上還溫著的熱水倒入壺裡,重新送入室內。
韓如月喝了水,又覺得身上出了汗,黏黏地粘著,很是不好受,便讓清泉伺候她換身寢衣。
這麼一通折騰下來,已經過了一刻鐘,韓如月眼皮子發沉,倒在乾爽的被褥里,重新陷入沉睡。
清泉將換下的衣服和褥子包在一起,放在一旁,打算明日一早就去清洗。
主僕二人都沒注意到,黑暗裡有一雙眼睛,將她們的一舉一動全看了去。
第二天,清泉拿著衣服向外走,迎面遇到畫棟。
後者臉上的笑容燦爛,親熱地開口:「你拿得是二小姐換下來的衣服?還是交給我送到浣衣坊去洗吧。」
清泉躲過她的手,面無表情地拒絕:「不用了,二小姐的貼身衣服,還是不要交給外人。」
語畢,繞過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