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如月鬆了口氣,心裡隨之而來湧起一陣滿足。
望著兩張為了拉她上來,累得潮紅的臉頰,眼中流露的關心,再真實不過。
上輩子的孤單無助,被韓宓和雲錦夏的友情彌補了不少。
「你說你,怎麼這般不小心,看熱鬧還能把自己掉水裡,我真服你了。還好你抓住了欄杆,否則你就得和那位一樣了!」雲錦夏翻著白眼,用錦帕扇風,驅散熱意。
韓宓望著韓如月被泥土弄髒的繡鞋和外衫下擺,擔憂地說:「你這衣服還是換下來,聽說一會還會面見宮中的貴人,你這幅模樣實屬不雅。」
眾人是在皇家別院裡選舉,最後四科通過的小姐們會再經過貴人觀看,才能決定真正的去留。
韓如月在出門前帶了一套顏色相近的衣服,就是以防尷尬,沒衣服可換的。
丫鬟們都在外面候著,韓宓去找玉喜,雲錦夏陪著她等。
韓如月挑的地方人比較少,就算如此,還是被人注意到了。
粱之姝誇張地笑著,揮舞著手絹,「哎呀,瞧瞧,這有的人看見落水能吸引皇子的注意,迫不及待地也學了起來。怎麼就沒學好,單單弄得一身狼狽,沒引起皇子們的注意?」
她尖酸刻薄的語氣並沒壓抑著音量,反而扯著嗓門,恨不得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韓如月冷眼看著粱之姝,上輩子嫁入梁府,她沒少找自己麻煩,現在竟是比上輩子還有針對。
到底她做了什麼,讓粱之姝這般反感?明明這輩子她並沒有成為她的大嫂!
韓如月沒想著讓所有人都喜歡自己,這世間有太多的人喜好不同,自然也說不到一起去。
她垂下視線,偏頭和雲錦夏繼續閒聊,將粱之姝徹底曬到一旁。
粱之姝是想看著韓如月跳腳,看她不再一臉淡定,而是惱羞成怒地辯解,這樣自己好能更加羞辱她。
現在到好,韓如月連個眼神都吝嗇給她,不管她說什麼,都是一副不愛理睬的模樣,徹底把她曬在一旁。
粱之姝被她這幅模樣氣得不清。
她自小受寵,被家裡溺愛著長大,什麼都說的算,誰都圍著她轉。
遇到對她冷冷淡淡的韓如月,原本就很不待見、再加上她發現喜歡的孫逸飛對韓如月不同時,整顆心都嫉妒得發疼。
她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不比名聲壞透的韓如月強百倍?
為何孫逸飛會喜歡那樣一個只有外表的女人?
粱之姝眸子裡流露出凶光,雙手攥起又鬆開。
「韓如月,你真給韓府丟人!虧得韓夫人去的早,若是看到你這幅模樣,非得氣死不可!」
她囂張地說完,一臉挑釁地盯著面前的少女,心裡格外的痛快。
韓如月就是一個沒娘的孩子,她想怎麼踩,不都是隨意的?
少女月牙白的裙擺上沾著少許泥土,原本應該是尷尬的,可配上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反倒是為她增添不少柔弱可憐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