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便有從皇宮出來的車接上韓如月和韓宓,兩人相對而坐,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韓如月是因為沒睡醒,韓宓則是因為緊張。
「如月,我有點怕。」
韓如月被這忐忑不安的聲音喚回神志,她抬眸望去,就見韓宓一張小臉緊張得刷白,就連紅.唇都失去血。
拉住她的手,果然又涼,又被冷汗打濕。
被發現實情,韓宓有幾分不好意思,掙扎著想將手抽出來,卻被韓如月反手攥住。
「我第一次入宮時,比你還緊張,鬧了不少笑話。」
韓如月聲音淡淡的,思緒卻放的很遠。
她第一次入宮,還是上輩子的事。
那時候爹爹受到皇上器重,在宮裡設宴時,家眷被恩准進宮,陪著皇后娘娘用膳。
當時爹爹還沒續娶,梁姨娘不適合出席這樣的場合,便是韓新月和韓如月兩人去的。
一路上,韓新月用各種各樣的言語嚇唬她,讓她越來越緊張,對皇宮越來越恐懼。
當驚慌積攢到一定程度時,她的胃部好像扭曲到一起,疼得抽筋。
怕被人看出自己的忐忑,她努力裝作高傲的模樣,面無表情地應對任何人。
相比她的高傲,韓新月便顯得親切有禮了許多,能笑著和世家夫人聊天,親切的和小姐們談話,靈活而又如魚得水。
韓如月滿心地羨慕,隱隱聽到有人將自己和韓新月放在一起評價。
她很後悔,也想表現得讓人刮目相看,卻被韓新月設計得在眾人面前丟臉。
想到當時的嘲諷,她恨不得縮起來再也不出現,繼而越來越不喜歡參與世家的圈子。
漸漸的,大家只知道韓府有韓新月,卻不知她才是真正的嫡女小姐。
韓如月垂下視線,這一次她已經把原屬於自己的都一步步地搶回來。
「表姐,你不要緊張,所有人都和我們一樣,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誰也沒多長一張嘴出來。」
韓宓被她逗趣的話逗笑,緊張緩解了不少。
「我聽新月說,皇宮就是吃人的地方,若是稍微做的不好,便會被責罰。」
韓如月心裡冷笑,她這位好姐姐就算不能去皇宮,也不忘記搞事情。
她眨眨眼睛,故意聳了聳鼻尖,說:「你別聽她胡說,皇后娘娘人很好,才不會吃人呢!」
韓宓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點了點她的額角,「你的這張嘴啊,進了皇宮可不能再亂說!這若是被人聽見,會治你的大不敬之罪。」
韓如月嘟著唇,故意露出獨屬於小女兒的嬌態,「我說的都是事實,皇后娘娘為人和善,最好相處不過,菩薩心腸的她,又怎會為難咱們晚輩,你不要聽信危言聳聽的話。我們只要聽話本分,皇后娘娘定不會為難我們的。」
韓宓見她說得篤定,心中最後的慌亂也放了下來,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等到了皇宮下車時,她已經又恢復往日的溫婉,由著宮女們引領進入。
「哎呀,你們怎麼才來,我等得都快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