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如月燦若星辰的眸子裡凝聚著冷光,化為兩把利刃,宛若要將梁姨娘生吞活剝。
安靜的氣氛里充滿了刀光劍影,過了良久,韓如月才冷冷啟唇:「梁姨娘一而再,再而三地無限我,當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二小姐是老爺的心頭肉,皇宮裡的名人。我一個小小的姨娘,又怎敢隨便挑戰二小姐的權威?我今夜會來,也是聽聞二小姐房間裡出現了不該出現的人。為了府里的名譽,就算得罪了二小姐,我也要搜查的!」
這一席話說得光面堂皇,梁姨娘將自己徹底擺在道德制高點上。
韓如月邁著優雅的步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既然梁姨娘想查,我再攔著,到顯得有幾分心虛。不過在你查之前,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必須讓爹爹過來,你算什麼東西,沒權利動我。」
梁姨娘看著面前的少女,她穿著最普通的長裙,素淡的顏色,在黑暗之中顯得格外不顯眼。可那張漂亮的臉蛋,哪怕蒙塵,也帶著耀眼的光芒。
梁姨娘心裡一陣絞痛。
她以為將韓如月牢牢地控制在掌心裡,什麼時候,她竟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成為只能仰視的對象。
梁姨娘不甘心。
所以,哪怕是捕風捉影,哪怕她並未見到男人的蹤跡,她也來了。
就為能一舉將韓如月扳倒。
她有預感,這次若是不能將韓如月打壓住,她這輩子便只能與青燈古佛陪伴一世了。
最壞的結局就是削髮為尼,她已經被關了半年祠堂,還有什麼不敢的?
梁姨娘這般想著,背脊挺得筆直,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少女。
韓如月任由她巡視著,叫來聽到動靜過來的玉喜,「去把爹爹請過來。」
「慢著。」梁姨娘冷聲制止,「既然我答應二小姐會將老爺叫來,浣花院裡的一干人等還是不要動了,我這就讓人去請老爺過來。」
韓如月冷眼看著梁姨娘,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之中無聲地糾葛。最後韓如月緩緩笑了。
「好啊,既然梁姨娘肯讓自己的人跑一趟,也省著我為難。」韓如月端起茶壺,慢悠悠地為自己倒上一杯茶。
茶水已經冷了,冰涼的溫度滑入胃內,令韓如月充斥在心口的怒火能降低了幾分。
她才回到韓府,以為自己的浣花院不說固若金湯,好歹不是曾經的篩子。
沒想到還是讓梁姨娘鑽了空子。
不管是誰出賣了她,那人是一定看到今晚發生的事了。
就是不知,她有沒有看清修夜擎的臉。
韓如月的心思一點點地平靜下來,就算對修夜擎有氣,她也相信他的能力,不會為她留下一個爛攤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穿著普通長袍,一臉肅穆的韓老爺被請進浣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