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如月結果盒子,只覺得入手沉甸甸的,也不知他在裡面上了什麼。
「宥哥兒,照顧好家裡。」韓如月笑了笑,隨後便不再猶豫地上了馬車。
因天氣漸漸暖和起來,為韓如月準備的馬車便沒掛冬天用的厚厚棉簾,而是能擋風又能透氣的布簾。
出了巷子,韓如月的目光就一直投注在外。
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京城,就算不能經常出來,可她對這一代還是頗為了解的。
隱隱綽綽的行人和車馬,喧鬧的街市,賣東西的吆喝……原來不覺得的聲音和景色,在這一刻竟突然珍貴起來。
她就要離開這裡,離開京城,去從未到過的嘉峪關。
韓如月忍不住回頭,看向越來越遠的韓府,韓老爺和韓宥站在門口,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韓宥的個子竟是快追上韓老爺了。
父子二人目光殷切地追著馬車,試圖找到韓如月的影子。
韓如月敏銳撲捉到,父親用手擦著眼角,想必是又哭了。
韓如月心裡沉甸甸的,掛在唇角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下,抿成一條直線。
「二小姐,喝茶潤潤喉吧!」玉喜看得分明,生怕二小姐失落,將早就準備好的茶水擺放。
韓如月擺擺手,並未去接。
馬車晃晃蕩盪地出了城門,市井的各種嘈雜越來越,繁榮被丟在身後,向前的路上,越來越蕭瑟。
「二小姐,可還舒適?」一道男聲隔著馬車詢問。
玉喜掀開帘子,用身子擋住男人的視線,點頭,「我家小姐還受的,大人若想加快速度,還是可以的。」
騎著黑馬跟著韓如月馬車的人叫趙詠華,是陳直的部下。
趙詠華是個爽朗的漢子,雙手抱拳,「既然二小姐能堅持住,卑職便要如實稟告陳大人了。」
他一邊說著,視線還是暗搓搓地往馬車裡看。
玉喜氣得瞪眼,趙詠華摸了摸鼻尖,馬鞭抽了一把馬屁.股,噠噠噠地衝到前面。
玉喜縮了回來,對著韓如月蹙起雙眉,稟告:「二小姐,外面這些人太過分了,老想往馬車裡看。」
韓如月神色淡淡的,「不用管他們,好奇個一兩天,便覺得沒意思了。」
另一邊,趙詠華如實稟告陳直。
「她真說沒事?」陳直坐在馬車裡,胖乎乎的臉上帶著不耐煩。
「是,沒有任何不怨。」趙詠華沒抬頭,態度越發恭敬。
「哼,既然沒事,便叫兄弟們將馬跑起來!」陳直眼神晦澀,胖臉上的笑容充滿了不懷好意。
趙詠華一愣,就算韓二小姐說沒事,可這馬車若是跑起來,顛簸的程度,大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嬌滴滴的女子了。
想到韓如月京城第一美人的稱呼,趙詠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