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從雀兒的眼角滑落,她嘴唇翕動著,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用手不停地指著頭頂。
清泉恨不得馬上將兇手抓住,可她又怕將雀兒單獨留在這裡,反而錯過了重要的訊息,一時間焦躁不安。
雀兒比劃了半天,最後,終於耗盡了最後的力氣,死不瞑目。
清泉摟著她變冷的身體,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也徹底涼了下去。
可內心,燃燒著一團火焰,恨不得馬上將兇手找到!
……
韓如月半夢半醒間,感覺到身旁的修夜擎動了動,似乎起身下床。
她抓住他的衣擺,沒有睜眼,而是柔柔地問道:「怎麼了?」
修夜擎將的手放在被子裡,「外面有點事,我去去就來。你再睡一會。」
韓如月躺在床上,聽話地重新闔上眼,可心裡就像總有著一件事,令她睡不著,最後坐起身,披上衣服,也走了出去。
就見修夜擎站在外間的大廳里,面前躺著一個人影,而對面站著的清泉渾身浴血。
韓如月瞬間清醒過來,急匆匆地上前幾步,「怎麼回事?」
清泉看到韓如月,羞憤難當,「王妃,奴婢無能……」
她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轉述了一遍。
韓如月雙眉緊擰,「你是說雀兒看到了那個人,雖然沒看清楚是誰,卻發現她身上有能代表人身份的東西。」
清泉點頭,「她臨死前不停地指著自己的頭頂,也不知到底指的是什麼。」
清泉閉著眼睛,身體抖得厲害。
她覺得自己真的太失敗了,明明與兇手近距離的接觸過,卻不能找到證據,反而讓他繼續殺死了一個人。
雀兒明明想要告訴她真相,她卻什麼都沒領略到。
「奴婢有罪,奴婢願意受罰。」
「這不怪你。」
雖然韓如月覺得錯過兇手很可惜,可也清楚這並不怪清泉。
「是兇手太狡猾了。你現在好好回想一下,身邊這群人裡面,誰的首飾最能代表身份?」
男人在頭上佩戴髮帶或者簪子,女人就很多首飾了。
提到這一點,清泉更加羞愧,「每個人都有一兩個和別人不同的首飾,若單從這一點來看,誰也不能擺脫嫌疑。」
韓如月若有所思地凝眉,視線在雀兒的屍體上打量。
雀兒顯然是偷偷摸摸出來的,身上並未多做打扮,長發簡單地挽著一個髮髻,用一根銀簪松垮垮地固定著,耳朵上帶著一對銀丁香。
韓如月想到清泉的話,便不停地往雀兒的頭上看,可這兩樣首飾再平常不過,都是丫鬟們平時的份例,並不特殊。
顯然清泉也沒看出什麼,視線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打量,也沒能理出頭緒。
修夜擎修長的手指抓住韓如月的手腕,「天寒露重,時辰又晚,還是先行回去休息,有什麼要調查的,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