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準備了一雙厚底棉鞋,為韓如月穿上,最後又塞了一個暖爐到她的掌心。
溫暖令韓如月越發昏昏欲睡,每次天不亮就要起來進宮,對她來說真的是一種折磨。
可宮裡的妃子們似乎並不覺得難過,每次她去的時候,每個人都是神采奕奕,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的困頓。
韓如月等候在宮門外,呼嘯而過的冷風,吹得嗚嗚作響。
馬車內燒著碳,並不會冷。
看著黑洞洞的窗外景色,她卻想起上一次早起入宮,等候在門口的情景。
那時候天氣也這般冷,可她身邊陪著修夜擎,便一點都不覺得了。
現在只有她自己,她是一定要強大起來的。
「王妃,時辰到了。」斐十一的聲音從外面模糊不清地傳來。
韓如月掀起帘子,緩緩下了馬車。
她頭頂帶著大氅上的帽子,將整個面容都隱藏在後面,自然也無法讓人看清楚長相。
四周有很多人也從馬車上下來,大家沉默的向皇宮走,沒人會打破此時的寧靜。
安靜的進宮宮中,男女自動分開,去彼此應該去的場合。
同樣的程序,因為沒有那個叮囑的人,韓如月的心裡空落落的。
「如月。」一道壓低的女聲響起,穿著華服的余氏從後面走了過來,趁著沒人注意,「若是不嫌棄,就和我坐在一起。」
鄭氏為人雖然稍顯勢力,可到底是韓如月親舅媽,對她還是很好的。
兩人夫家地位不同,韓如月好歹也算皇家人,座位自然在前面,像這樣重大的日子,當然要按照身份坐。
按理說,兩人是絕對坐不到一起的。可鄭老爺剛剛升官,加上鄭元瑾是曾經的金科狀元,在朝中為官,為皇上分憂解難,皇上給了鄭家臉面,便在宮宴上抬舉了鄭家。
「謝謝舅媽,這樣自然是極好的。」能和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坐在一起,總比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強。
韓如月坐在鄭氏的身邊,低聲詢問著:「宓表姐如何了?可是要臨盆?」
「嗯,就這段時日了。」余氏緊張地點頭,「不怕你笑話,到底是家裡第一個孩子,一家子都很期待,只希望韓氏爭氣,能生一個兒子。」
余氏平時雖然挑剔韓宓的這那,不過在關鍵的時候,還是希望她能過的好的。
韓如月自然也聽出她話里話外的意思,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宴會很快開始,皇后之位還是空的,過年便由著皇貴妃掌管。
就算皇貴妃打扮得雍容華貴,韓如月還是敏.感地注意到,她的氣色並不好,笑容也有些牽強。
韓如月心念一動,若無其事地環視一圈,發現除了容貴人像一隻熟透的蜜桃,周身散發著奢靡的誘.惑,餘下的妃子氣色都是一般,不是故意將自己裝點的老氣,便是努力縮小著存在感。
這麼一來,到把容貴人襯得格外突出。
想到修夜擎離開時,向她提起的皇宮秘聞,再看這位容貴人,她只覺得她在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