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足足半個月過去,雲楓還沒帶回來有用的消息。
雲錦夏的臉色很難看。
楚王就算被發配到遼東,到底還沒被撤銷爵位,在軍中威望還高,雲錦夏壓也壓不了多久,他失蹤的消息,很快就被傳回京城。
當時韓如月正處理崔嬤嬤受傷的事情。
「王妃,有鋤藥在,崔嬤嬤定然不會有事的。」玉喜小聲說著。
韓如月蹙起雙眉,「你去拿出一隻老參,給崔嬤嬤補身子,不管要花費多少錢,都要將人救回來。」
「是。」玉喜領命而去。
清溪便走了進來,請安:「王妃,馬公公來了,許是帶著聖旨的。」
有聖旨到,韓如月必然要盛裝打扮,絕對不能穿家居服的。
她快速起身,脫下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裳,換上宮裝。
哪怕盛裝打扮,也不會襯得她老氣,反而身姿纖細,氣勢越發不凡。
她對著銅鏡看著自己,不知為何,總是覺得心神不寧,在拿出金簪往頭上戴時,竟被雕飾掛傷了手指,頓時血流不已。
「王妃。」清溪驚慌地叫了一句,連忙拿出乾淨的手絹,按在她的傷口上。
小小的傷口看似不大,卻是很深,殷紅的血液一滴滴流下,打濕了潔白的手絹,仿佛盛開出一朵朵的血蓮。
看到血染的擴張,韓如月眸子一閃,心神越發不寧,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隨意地讓清溪為自己包紮,她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馬永成宣讀了聖旨,落入韓如月的耳中,她有好半天沒緩過勁來,跪在地上,呆呆地看著馬永成,還有些不敢置信,雙眼中充滿了迷茫,「你說誰?楚王不見了?」
「是的,還請楚王妃節哀,皇上特意吩咐,您這幾天可以不用入宮。」馬永成並未因為韓如月的反問而生氣,反而從心底為她感到難受。
楚王多好的人啊,好不容易從邊關出來,又被皇上以那樣的方式,驅趕到遼東,最後落得失蹤的下場。
說是失蹤,誰不知道那就是死了。
馬永成越想越難受,他一個閹人,就算在皇上面前得寵,可滿朝文武大臣,誰都看不起他。
也只有修夜擎,從來不把他當不健全的人看待,處處禮讓,令人如浴春風,馬永成真是不希望這麼好的人,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難得的,馬永成多說了兩句:「楚王妃,人還是要往前看,您可千萬顧及著身體。」
「多謝馬公公。」韓如月笑容勉強,臉色蒼白如紙,原本海棠花般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馬永成看得越發於心不忍,「王妃留步,雜家自己離開就好。」
「這怎麼使得……」對於宮中人,就算馬永成平時態度溫和,韓如月也是不能怠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