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喜的指揮下,所有人都按照指責行動著,等韓如月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上,何水清正為她號脈。
他穿著一身藍色長衫,長著花白的鬍鬚,在燭光的映照下,神色顯得頗為凝重,在注意到韓如月已經醒了過來,樣子難得慈眉善目,和藹地說:「沒什麼事,就是心情煩悶,需要靜養,喝下老夫開的藥,便能痊癒。」
韓如月斂下眼帘,遮住眼眸中的所有情緒,聲音很低,顯得有幾分低啞:「何大夫,能否安排我和裘婆婆聯繫。」
她是知曉的,何水清和裘紫葉有自己的聯繫方式,從未動用過楚王府的人脈,同樣的也沒引起皇宮的注意,必然是安全的。
現在修夜擎出事,楚王府定然是被關注的對象,韓如月想要和裘婆婆聯繫,就不能動用自己的人脈。
何水清不過愣了瞬息,很快便反應過來,「也不是不行,只是今天天色已晚,絕跡不行的。」
「能否請何大夫安排一下,讓我明日見裘婆婆一面。」韓如月的臉,在昏暗的燭火中,顯得格外瘦弱,不過巴掌大,膚色也很蒼白,宛若高懸在夜空的月光。
何水清看著能做自己孫女的少女,心中便是一陣不忍。
他已經聽聞修夜擎失蹤的消息,在那茫茫大雪之中,寒冷的天氣,失蹤半個月,與死亡,已經沒有多大的差別。
他能猜到韓如月要找裘婆婆,就是為了修夜擎,可他說不出何人拒絕的話,而是點頭,「可以,不過你的身體情況不是太好,千萬不能再激動了。」
韓如月沒有回應,沉默地抿直雙唇。
何水清嘆口氣,他該說的都說了,能不能做到,就只能看她自己了。
拿起藥箱,他緩緩向外走,迎面便迎來了玉喜等丫鬟,他這才意識到,偌大的王府里只有韓如月一個主子,在遇到事情的時候,一切都要抗在她一人的身上。
心裡那股不舍,越來越濃厚了。
當即何水清決定,一定要幫韓如月聯繫到裘紫葉。
「王妃沒事,只是不能再讓她情緒激動了。」
簡單的一句話,令斐十五臉色變得難看不已。
若不是自己,韓如月又怎會變成現在這般。
他心中自責,卻也沒辦法,想要進去看看,又礙於男女有別,躊躇地在門外徘徊。
清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還不去干.你自己的事去,站在這裡也不嫌礙眼!」
斐十五沉默地讓開,最後跟上何水清,到他的藥鋪里抓藥回來,親自為韓如月熬藥。
他雖然是個男人,可從小伺候在修夜擎身邊,什麼沒幹過,熬藥自然不在話下。
清溪見他是真的後悔了,反而罵不出來。
氣呼呼地回到房間,就聽到韓如月沙啞地聲音淡淡響起:「將十五叫進來。」
「王妃,那傻大個把您氣得都吐血了,您怎麼還要見他?」清溪氣不過,一想起王妃吐血的模樣,便忍不住紅了眼眶。
「讓他進來,我有事情要吩咐他去做。」韓如月很堅持,清溪沒辦法,只得將斐十五叫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