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城縣衙雖然是一個小小的縣衙,因為有紀迪這個人的存在,修建得倒還算氣派。
此時門口守著一圈探頭探腦的百姓,在兩個穿黑衣的侍衛前面,伸長了脖子,看裡面判案。
一隊和他穿著差不多衣服的侍衛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他們二人一件,趕忙側過身子,讓他們快些進門,「你們怎麼才來,裡面都快鬧翻天了!」
「費了好大力氣,終於弄到手了。」斐十拍了拍胸口,正了正衣服。
剛走進去,就聽到斐十五大喝一聲:「大膽!王爺剛正不阿,一生為了大周百姓鞠躬盡瘁,你還不恭敬些!」
「民婦哪裡有不恭敬了?就算他是打了好多勝仗又如何?這都不能掩蓋他殺了我兒子的事實!我兒子到底做了什麼錯事,他憑什麼說殺就殺?當今聖上賢良,親口說出『王子犯法與民同罪』,難道到了你家王爺面前,這就是空話嗎?」
這句話說的可就重了,若是被有心人士散播到京城,一定會為修夜擎的身上烙下許多好不容才洗白的不好烙印。
斐十五被氣的差點沒喘過氣,可他敢怒不敢言,只能憤恨的瞪著金氏,生怕自己再說錯一個字,為修夜擎惹來殺身之禍。
一直沒說話的修夜擎敲了敲驚堂木,冷冷地看向金氏,「你兒子可是紀可?」
「正是。」金氏高聲回答著,唇角一勾,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要魚死網破的瘋狂,「王爺親手殺的他,難道連他的名字是什麼都不清楚嗎?」
修夜擎倏地眯起雙眸,眸子裡翻湧著凜冽殺氣,「本王還沒一一清算你們紀家犯下的錯處,既然你等不及,那本王現在就開始審理紀家……」
他聲音頓了頓,盯著金氏,一字一頓地開口:「就從吃人強搶民女的紀可開始。」
當『吃人』兩個字出現時,周圍一陣譁然。
「吃人?那紀可居然吃人!」
「紀可就是一個混蛋,金氏敢為他求情,根本就是一個瘋女人!按我說,那紀家一家子,就沒一個好東西,都死了才好呢!」
「安靜!」修夜擎拍了拍驚堂木,瞥了百姓們一眼,後者紛紛不說話了。
金氏臉色一沉:「民婦的兒子的確和幾個女人牽扯不清,可都是那些人先勾.引我兒子的!怎麼能是我兒子強搶民女呢?還有那吃人一說,更是可笑,我兒子就是一個好的,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王爺為了弄垮我紀家,真是什麼都敢說。」
「是不是胡言亂語,審過便知。」修夜擎的語氣甚至沒有絲毫波瀾,「來人,將人證物證都帶上來!」
先上來的,是此次救下的程燕和程雲兩姐妹。
兩人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敘述:「求王爺為小女子和妹妹申冤。那紀可指派古樹村村民,在半路上設下埋伏,將來往過路人抓住。我們家半個月前,打那古樹村路過,糟了暗算,最後只有小女子和妹妹被救,父母侍衛丫鬟,都被紀可吃了乾淨!」
這番說辭一出口,現場又是好一頓喧譁。
「還真的吃人啊!」
「紀可就是鬼怪,殺了他都不足以解恨。」
「做盡壞事,他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