鋤藥拎著個藥箱,為床上昏迷的修夜擎診脈。
他微擰著雙眉,顯然碰到了頗為棘手的事情。
韓如月屏住了呼吸,心跳越來越快,緊緊地撕扯著手絹,想要說什麼,又怕打擾了他。
終於,鋤藥鬆開收,將修夜擎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放在被子裡,拎起藥箱,走了出去。
韓如月馬上跟上。
就聽他遲疑地說著:「小的有個疑問,王妃,您可知曉王爺的頭部是否遭受過重擊?」
韓如月一愣,搖搖頭,「從高麗回來後,王爺就失去了記憶,那之前的事情,他並不記得了,也不知道頭部有沒有外傷,不過這段時間以來,他是沒受過任何的傷害的。」
鋤藥瞭然地點點頭,同時好奇地問著:「那有沒有受過什麼刺激呢?」
韓如月兩條黛眉微微一蹙,認真地回想,「這幾天很忙,不過,都是王爺能夠輕易處理的事情,想必不應該能有讓他煩惱的。」
她在這麼說的時候,自己都帶著少許的遲疑,語氣也頗為不確定。
鋤藥已經拿出了毛筆,開始開方子,「從高麗回來,小的也檢查過,王爺的頭部沒有任何的外傷,不過剛剛,小的居然在王爺的脈象里發現他頭部有鬱結,使得他頭部流血不通暢,沒準就是失憶的導火索。
可惜小的學藝不精,並不能研究透徹其中的原由,若是師父在這裡就好了。小的開了個藥方,還請王妃按照上面的禁.忌為王爺先吃上一副。」
鋤藥寫的很明白,服藥期間,什麼該吃,什麼不該吃,還有湯藥的服用方法。
韓如月讓玉喜跟著去抓藥,自己重新守在修夜擎的床榻前,抓住他的收,擔憂說著:「王爺,您快好起來吧,我很擔心你。」
修夜擎雙眼緊緊閉著,臉色蒼白如紙,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與以往驍勇善戰想必,差了很多。
韓如月一陣心疼,隨後往府上送來的公文,都被她攔著,由她審閱,不再交給修夜擎了。
修夜擎被牢牢地護在床榻上,睨著時而蹙眉,時而若有所思的身影,唇角勾起,浮現點點笑意,「其實沒那麼嚴重……」
「不行,這麼大的事情,不能有任何的差池。再說,不就是一些公文嗎?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不是誰家偷雞,就是誰家模狗的,等有大案子,再讓你看。」
韓如月搖了搖手上的公文,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作為地方的官員,每天接觸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修夜擎是真的覺得累,自從什麼都想不起來後,他的身體就像處於一個即將超過負荷的狀況,令他不得不多做休息。
萬幸的是,藥喝得多了,他的臉色也終於好看了一些,不再是嚇人的白了。
而這個時候,斐十二的調查,發現了些許端倪。
他躊躇的進入房間,看到了韓如月,不知道應該不應該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