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夜擎身體就是好,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便能下床自如行走,除了臉色還蒼白一點,外人是徹底看不出他受過傷了。
韓如月看他一天比一天好,心裡也安穩了很多,雖然最近發生了很多事,可她到底過了三個月,終於安安穩穩地坐穩了胎,只要不發生大事,對孩子的影響都不會太大。
天氣也終於一點點暖和起來,初夏的天色,晴空萬里,微風徐徐,空氣之中帶著花草的香氣,舒適而又怡人。
韓如月穿著薄薄的衣裙,靠在窗戶邊,吃著玉喜為她做的蜜餞。
這幾天她特別想吃甜的東西,明明原來最不愛吃甜的,現在突然改了口味。
崔嬤嬤已經被從京城接了過來,與之同行的,還有她那幾個侄子,一家人都被安排到下人們居住的地方,到也算清靜。
崔嬤嬤在宮裡待過,見多識廣,清楚懷了孕後,婦人的口腹之慾都會發生轉變,並不覺得意外,便讓人按照韓如月的口味,準備了各種各樣的吃食。
韓如月被伺候地很好,每天都很滋潤,原本因為之前擔驚受怕,變得瘦嶙嶙的身材,居然突然開始發胖了。
這種胖並不難看,相反,還能襯托出她周身散發的別樣韻味。
「王妃,王爺親自為您采了一捧花回來,您看看,應該擺在哪裡?」清溪歡喜地抱著一捧花回來。
簇簇擁擁的海棠花,開得分外嬌艷,還帶著清晨的露珠。
韓如月看著就覺得好看,唇角忍不住帶笑,說道:「把我那套琉璃燒琺瑯的瓶子拿出來,插上這海棠花,一定很好看。」
那套瓶子,是大內燒制,當初繼母梅玉芳拿出來,為她作嫁妝。因為是先皇的賞賜,一拿出來就讓人覺得體面。
韓如月這幾年輾轉跑了幾個地方,這套瓶子一直帶著,雖然沒捨得用,可到底是父母送給她的,她頗為珍藏。
現在拿出來,到正是時候。
清溪歡快地應了一聲,開心地去找姐姐拿鑰匙開庫房。
修夜擎正巧從外間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襲金絲紋的玄色長袍,身姿挺拔,若不是臉色還有點蒼白,還真讓人看不出來是生病的。
韓如月迎了上去,親自幫他將披風解開。
其實天氣已經到初夏,算是熱了。不過修夜擎失了很多血,動了元氣,到底覺得冷,韓如月便讓他早晨出去時,穿著披風。
「王爺怎麼去了那麼久?從哪裡摘來的海棠花?」
修夜擎任由她圍著自己忙碌,冷硬的臉上飄過一絲柔情,「你不喜歡?」
「喜歡,就是擔心您。」韓如月沒掩飾自己的情緒。
修夜擎畢竟受了挺重的傷,她原本是不同意讓他去練武的,可他很堅持。
「若是不動一動,好的更慢。你放心,我有分寸。」修夜擎伸手,一點她的俏鼻,動作溫柔中,帶著無限的柔情。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韓如月當然不能再不同意,只好叮囑著他一定不能做劇烈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