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怎麼有興致到臣妾這裡。」雲錦夏聲音飽含嘲諷,唇.瓣塗著大紅的胭脂,襯得原本年就出色的面容,布滿了令人不可碰觸的冷漠。
皇上最討厭的,就是雲錦夏這幅模樣。
明明是她陷害了自己,導致兩人無意間發生了關係,打破他原本打算為著韓如月守著的決心。
既然她都使用了手段,還非得要表現出一副自己是被迫的,好像跟了他,有多麼的委屈似的。
皇上心裡湧起要和她較勁的衝動,不時地到她院子裡來,什麼也不做,就是要看她吃癟的模樣,才會覺得心裡暢快。
「朕想要到愛妃這裡來,還用得著讓愛妃同意?」皇上語調冷冷的,透著一股迫人的威嚴,狹長的桃花眼一沉,仿佛雲錦夏若是說出讓自己不滿意的話,就會降罪。
雲錦夏滿肚子的不爽,她能看出皇上對她的反感,有心想要辯解自己並不是故意要在吃食里下藥,自己也是無辜的。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她的辯解在他耳中就是撒謊,她便變得沉默,不想再浪費口舌。
以為只要這樣,自己就能重新過上安穩的日子,就算不受寵,可只要有命活下去就行。
偏偏皇上不肯放過她,來後宮,只會找她,甚至偶爾在有需求時,會翻她的牌子。
甭管皇上曾經是多麼浪蕩,自從登基後,除了雲錦夏,他就沒碰過別的女人。
這直接導致後宮裡的女人視雲錦夏為眼中釘,肉中刺,沒少找茬。
雲錦夏在後宮的生活如履薄冰,可又沒人能夠傾訴……
沒到這種時刻,雲錦夏就異常想念在遼東的日子。
遼東天氣不好,冬天的日子長,最冷的時候,甚至能凍死人。
可只有在那裡,她才是自由的,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也不用怕有人陷害自己。
每天,她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有時候,她真的很不甘心,為何她就不能是個男人,為何要投生為女人。
「朕在同愛妃講話,愛妃到底有沒有認真聽。」
砰地一聲,皇上將茶盞重重地放在炕桌上。
從他進來開始,雲錦夏就一直處於神遊當中,看似老老實實,實則滿肚子的不知想到哪裡去了。
皇上是來找痛快的,不是讓雲錦夏給他不痛快的。
「皇上說了什麼?臣妾剛剛沒聽清。」雲錦夏斂下眼帘,遮住眼眸中的厭煩,聲音平淡,毫無波動。
與她的淡定不同,旁邊的宮女內侍嚇得噤若寒蟬,跪倒一片。
皇上看著油鹽不進的雲錦夏,突然特別生氣,又不想對著她發作,便一拂袖子,氣呼呼地走了。
「娘娘,您這是何苦,惹怒了皇上,您不會有好果子吃的。」馬公公落後幾步,壓低聲音提醒雲錦夏。
畢竟後宮中的女人,皆是以皇上為天,若是將天惹怒了,掉腦袋都是有可能。
雲錦夏肌膚蒼白得近乎透明,她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只是懶得去做罷了。
「娘娘是個聰明人,餘下的話也不用咱家多說。」馬永成多嘴之後,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