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曹穩婆的富態,劉穩婆身形消瘦,模樣幹練,頭髮利索地盤成一個髮髻,看著就是爽利人。
對上韓如月看過來的目光,劉穩婆終於開口:「老身到是覺得,王妃的情況不能再走了。」
「劉穩婆,你是不是故意和我做對?」曹穩婆早就盯著為王妃接生的事情,為的就是能給自己博得好名頭,卻沒想到,這劉穩婆又跳出來和自己做對。
說起來,兩人一直都是競爭對手,彼此鮮少有來往的。
「我才沒有那麼無聊。」劉穩婆嘀咕一句,看向韓如月,「王妃現在,千萬不能走動的,之前來為您安排的人,想必是有經驗的,知曉羊水流光對殿下不好。您一定要在榻上老老實實躺著,莫要走動。」
兩個穩婆的想法不相同,一時間,屋子裡的人也不知應該聽誰的了。
韓如月啟唇,剛想說什麼,然而一股排山倒海的疼痛襲來,令她痛呼一聲,徹底說不出一個字。
「兩位穩婆,王府請你們過來,是來幫著王妃生產的,若是你們兩個連個章程都沒有,就痛痛快快地說出來,王府也好另請他人。」清泉著急韓如月的情況,對著兩位穩婆不由得說出重話。
曹穩婆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她因為有這一身手藝,不管到了哪裡,都被內宅夫人捧著,就怕自己和孩子有什麼閃失,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般不把自己當回事的。
不過對方是王府,她不會傻乎乎地對著幹,只是還堅持要韓如月多走動。
劉穩婆到是沒像她那般,而是親自走向前,對著韓如月說道:「還請王妃按照老身說的用力,千萬不要讓自己散了氣。另外,這位姑娘,請你派人去熬參湯過來,順便請大夫開一副催產的方子,一定要用對身體損耗最小的。」
一聽能有方子幫著生產,清泉剛忙聽話地出去找鋤藥了。
修夜擎聽到這一點,也趕忙看向鋤藥,那目光冷厲地好像能吃人,仿佛在無聲質問鋤藥,有這麼好的藥,剛才為何不拿出來。
鋤藥一個頭兩個大,苦笑一聲:「王爺,不是草民不肯拿出來,實在是那藥傷身,王妃若是喝了,一年內不得有身孕。」
修夜擎貴為王爺,子嗣之事重大,尤其他現在年紀不小了,膝下還沒一個孩子……
「馬上開藥,要對身體損害最小的。」修夜擎想也不想地吩咐,壓根就不在乎這麼做對他的子嗣會不會有影響。
鋤藥一愣,很快便低下頭,刷刷地將藥方寫了下來,交給清泉,讓她去抓藥,自己則留下,以備不時之需。
修夜擎不停地在外面走來走去,能聽到屋子裡韓如月發出的痛苦聲音,以及穩婆地打氣聲。
「王爺,妾身來遲了,王妃姐姐發作了嗎?」江姿穿著娟紗金絲繡花長裙 ,長發挽成凌雲髻,僅僅佩戴了一支八寶翡翠菊釵,卻顯得風.流無比。
自從花語沫出事後,她便躲在後院,哪裡都沒出來,此時突然跑到前院,身邊還沒帶著丫鬟,當真下了人一跳。
她裝似關心地看著裡面,耳邊充斥著韓如月痛苦地低叫,眼中閃過一抹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