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三人笑呵呵的去了。
杨晔冷笑了一声,转而回到了贾回春的院子里。
下午的时候阿喜在吴永兰的帮助下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早上吴永兰给他带饭过来的时候,他还穿着杨晔宽大的衣服,叫吴永兰好一通笑话,还说羡慕年轻小两口,会闹闺房乐趣,他们之间分明什么都没有,白叫他遭了笑话好一阵害臊。
衣服换好后,外头的天舒展开了,吴永兰把他扶去了屋外:你在外头坐坐,我回去把洗的被子晒晒,怕是用不了一会儿二弟他们就回来了。
大嫂去忙吧,我没事儿。扰了吴永兰大半天,阿喜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吴永兰走后,阿喜在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冬日的阳光柔和,稍晚些就被云层遮住了,只有丝丝暖意,但是他心里却很暖和,因祸得了福,往后的日子他都可以有杨晔,没有什么事儿比这件事儿能更让他心安了。
闲做了两刻钟,他有些坐不住了,欲要进屋去拿针线,扶着椅子站起身,想试试脚能不能走动时,一眼瞥见了椅子后头一品香的纸,昨晚下了一夜的雨,糕点早被冲散混进泥里了,包装纸也打湿贴在了地上,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蹲下身想去捡起来,结果脚下一抽,差点滚到地上去。
怎么这么不老实,让你好好待着的。
阿喜回头便瞧见杨晔勾住了他的腰,轻巧将他捞了起来,他瞥见身后还站着贾回春,连忙推了推杨晔:我没事。
杨晔错开人,瞅了一眼地上:你捡它干什么?
阿喜敛起眸子,小声提醒:先、先看脚吧。
贾回春干笑了一声,暗暗叫苦,这喊他哪里是看病的,分明是看新婚燕尔怎么如胶似漆的,他忙不迭上去:是啊,是啊。
三人进了屋子,贾回春看了看伤,都是些皮外伤,只有脚是伤到了筋骨,有些麻烦,用些外敷的药三两月才能好,他一早准备下了治外伤的药,倒是省得了杨晔再多跑一趟。
贾回春结钱走人后,杨晔道:这次倒是有个大夫的样子,稳妥多了。
那、那还不是看家里有了起色。
这么说阿喜是要我多赚点钱,不然连个大夫都看不上咱们家。
阿喜脸上一红: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杨晔只笑,没答话,帮少年把鞋子脱了给他抹药,阿喜纤细的脚被握着,心里一点也不安静:一品香是跟我带的吗?
嗯,坏了,我明日再给你买。
阿喜抿了抿唇,可想而知昨日他走了以后杨晔发了多大的火,他很少发脾气,昨儿是头次那么任性,现下心里很是歉疚,他扯了扯杨晔的衣角,道:我和赵勇什么都没有,从没、没想过要跟他走。
杨晔抬头,阿喜攥紧了手:我、我心里只有你。
第25章
杨晔的唇触碰到阿喜的额头时,他便知道小朋友说的是真心话,因为小朋友体温太高快把自己煮熟了。
他微错开头,往下想亲亲小朋友红润的唇时,小朋友忽然埋下了头。
怎么了?
阿喜躲着杨晔的目光,青天白日门也不关的做这些事情实在是太羞人了,他小声道:我、我有点冷。
杨晔无奈的笑了一声,低头在小朋友的鼻尖上轻碰了一下将人放开,转而蹲下身把袜子给他穿上,随后将人抱回了房间里。
我先去做饭了,你睡一会儿,晚上大哥大嫂要过来吃饭。
安顿好阿喜后,他先把野鸡处理了,鸡肉炖干笋汤,泡辣椒炒鸡杂,鸡血煮嫩菜叶,一只鸡就能出三道截然不同的菜,四个人吃着很丰盛。
吴永兰听说把腐竹的方子卖了以后,心里虽觉得有些遗憾,但到底没说什么。
眼下入了冬,杨成和杨晔商量两兄弟一同出钱买头猪回来过年,今年赚了些钱,想过个好年,再者吴永兰怀着孩子要吃些好的,产后坐月子也得养身体。
杨晔也不想亏待了阿喜,毕竟小朋友还在长身体,不多吃点肉是长不高的,于是欣然同意杨成的提议。
晚饭后,杨晔让阿喜消消食再睡觉,夜里看着他胃口还不错,不敢让他太早睡了。
桌上点了盏油灯,窗户闭的紧紧的,温黄的屋子里倒是暖烘烘的,杨晔研了些墨汁,铺了几张纸在桌上,提笔练起字来。
这些读书用具早买了,可惜前阵子和阿喜不和,闹得他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多大的兴致,白把这些东西搁置着了,如今两人重归旧好,自然是要把读书安排上。
四方小桌,杨晔练字占了一大半,阿喜要了一小块儿地放针线篮子,一人练字,一人做针线活儿,倒是别样温情。
前些日子夜里阿喜睡不着觉做了不少针线活儿,冬衣都快缝制好了,他准备冬衣做好以后再给吴永兰肚子里的孩子做些贴身小衣服。
和杨晔待在一块儿,他心里欢喜,连带着绣花都绣都比往日更生动了些,杨晔在酒楼都是打算盘,又自制了只鹅毛小笔打草稿算术,久未用买笔写字,手上功夫生疏了许多,比起寻常书生,字写得就用些不尽人意了。
他捋着宽大的衣袖,从右至左练了一页纸,瞧着上头的字迹倒是端正,却是没有任何的笔韵在里头,能看不能品,阿喜探出脑袋,眼角弯弯:写、写的字可退步咯。
杨晔将笔放在砚台上:你怎知退步了?
我、我屋里有阿晔以前写的字,瞧见过。
杨晔自知那不是自己写的,心下有些吃味,原身自小就练字,写了十多年,专攻一事,从脑子里滚瓜烂熟的四书五经便可知,原身虽然懈怠于乡野粗事,书背的倒是很勤恳,他一个半吊子,字自然是不能跟人比的。
阿喜见他沉默不语,道:阿晔忙着上工,读、读书写字的功夫少了,不如以往熟练是寻常事儿,怪、怪我没有操持好家里,让你读书时间不够。
杨晔见小朋友可怜兮兮的样子,哪里还顾得上心里那点子莫须有的不快:你叫我什么?
阿喜捏紧布匹:我见大哥是、是这么叫你的。
杨晔抬手,淡淡墨香扫过,他在少年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谁让你学大哥叫的,你该叫我相公。
阿喜脸又热了起来,他低下头把小针往布匹上扎,村里可少有人叫相公夫君,连吴永兰他都没听她这么称呼过杨成,以前都是直接称呼杨晔名字,这忽然改口叫相公,他哪里好意思。
我、我觉得跟着大哥叫挺好的。
杨晔也不敢把人逼急了,笑道:好吧,由着你。
夜深了,杨晔练习了三页纸后,手熟练了许多,连带着手腕也酸,他甩了甩手,收了阿喜的针线,把人抱到床上塞进了被子里。
杨晔是冷性体质,手脚都凉,阿喜却恰恰跟他相反,甭管上床前身上多冷,在床上躺一会儿浑身就暖烘烘的,冬夜里搂在怀里像个暖炉一样,让人抱着就不想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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