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劲儿分明已经过了许久,现在怎么那么上头!
门倒地的声音早就把阿喜吓懵了,现下杨晔冲了进来,他已经放弃继续扯带子了,想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罩起来,可惜脚是脏的。
一时间进退两难,他干脆抬起手蒙住了自己的脸。
你、你这是杨晔几番开口,又怕说到了阿喜,辗转了几回才道:做了新的衣服吗?
别、别看!
风灌进屋里,阿喜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杨晔有心想多看几眼,可到底还是怕小朋友冷着了。
他把床上的被子拾起,掀开将阿喜裹在了里头,抱去了床上坐着。
阿喜将脑袋往被子里头钻,不敢直视杨晔的脸。
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杨晔扭头看了一眼坏了的门,想起一夜的兵荒马乱,无奈笑道:本来是担心小朋友一个人在家会害怕,所以赶着回来了,没成想小朋友在家里玩儿的正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1222:30:30~2020051517:23: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ラアン10瓶;小土豆5瓶;我很想念他、yolanda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杨晔重新去打了一盆热水回来,放在床下的板子上,少年像是变成了一团棉花,一动不动,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半垂着,睫毛一颤一颤的,像犯了什么大错。
傻了,不把脚放进脚盆里。
杨晔握着明显比自己小了一圈的脚丫子,轻轻泡进了水里,想起昔日在河边钓鱼时,这双脚丫子在水波粼粼的溪水里是何其的活泼。
脚丫子缩了一下,他问道:可是水烫了?
阿喜连忙摇了摇头:我、我自己可以洗。
我可怕你傻了连脚都不会洗了。
阿喜又把脑袋往被子里钻了一寸,杨晔淡笑,也不再逗他了。
他给少年洗完脚擦干后,将人塞到了床上去,门叫他给踹烂了,现下风正往里屋钻,外头雷声越来越密,还得赶在下雨前把门修理好,不然雨水会溅进来不说,夜里也实在冷。
阿喜听见堂屋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他从床上爬起,跪在床沿边往外瞧了几眼,见着杨晔正在拿着榔头修门,他赶紧缩到床铺里,背着手想把肚兜给解下来。
心下觉着羞耻,又有些慌乱,绳子非但解不开,还越弄越乱,折腾了好一会儿,他听见外头的声音止住了,赶忙又缩进了被子里。
杨晔回屋看少年背对着自己躺着:这就睡了?
阿喜没应话。
外头动静这样大,杨晔可不信人已经睡熟了,小朋友脸皮薄,当场被撞破定然是羞愤,他抿着嘴笑,将自己外衣脱下,也准备躺下了。
阿喜见状,轻轻唤了杨晔一声,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杨晔停下手,望向被子里的人:怎么了?
我、我绳子解不开了,我想、想换亵衣睡。
细弱蚊虫的声音飘过,杨晔背脊一僵,旋即又无奈笑了出来:没事,我给你解。
阿喜慢吞吞从床上爬起,后背光洁白皙,乌黑的头发撒下一片,腰上的一截红绳不松不紧,杨晔沉顿了半响才伸手拨开倾泻而下的头发,将脖子上那一截还不如小宽的绳子拆开,一路向下又是腰间那一根。
少年体热,现下皮肤的热度比往日都要强盛一些,杨晔指腹滑过,细腻光滑的皮肤通过指尖把热度传到了身上,惹得浑身起火。
他稳住心神把两条绳子都解开,一把掀下肚兜,反手将阿喜按到了床上。
阿喜陷在棉被里,抬起眸子无辜的看着杨晔,四目相对,相继无言,空气中的呼吸声却十分浓重。
杨晔声音喑哑:你这样,我很难控制自己。
阿喜错开目光,垂下的眼睑挡住视线,轻声道:我、我们都已经成亲了,不、不用控制的。
不行!
杨晔清醒了一些,他从少年身上起来。
阿喜睁大眸子:为、为什么不行,阿晔是不是不喜欢小哥儿。
没有。
阿喜眼睛一红,都这样了,杨晔还拒绝他,除了满心羞臊外,还觉得自己很没用,他光着身子躲进了被子里,抽抽噎噎道: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反正是你没孩子,事情不赖我。
杨晔哪里见得他哭,连忙哄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等乡试之后我们再圆房好不好?
阿喜静默着没说话,他以前听人说过,读书人若是娶妻的早,怕没有自持能力,家里有父母长辈在的,为了让妻子夫郎不耽搁男子读书,把男子的心分了去,就是两人成亲了也硬生生要人分开睡。
原是想来杨家没有公婆,日子过得轻巧些,能有一些安慰,可仔细想来心里却更难受了,莫不是杨晔嫌他耽搁他了。
你、你的意思是要等中举以后吗?
杨晔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我是如此打算的。
阿喜咬了咬牙,他知道说这些定然是不合适的,但是杨晔想有功名利禄之后才和他圆房,若是一次便中了举,那也好说,两年他还是能等的,可十年二十年一辈子中不了举的大有人在,不是他不相信杨晔,近来动歪心思的人又那么多,是巴不得把自家小哥儿丫头往杨家塞,要是真有杨晔中意的,他们之间又没有孩子维系感情,那时候自己还不得被扫地出门嘛。
而且婶子也有宝宝了,他还比她先成亲,前前后后瞧着身边的人都有了孩子,面儿上说自己年轻不急,心里到底还是着急的。
怕杨晔生气,他尽量放弱声音问:要、要是中不了举怎么办?
杨晔倒是没在乎阿喜不吉利的话,只道:就算中不了,那时候你年纪也差不多了。
我、我年纪怎么了?颖哥儿这个年纪都有宝宝了,现在宝宝比小湘还大,现下都满地跑了。
杨晔语重心长:你的年纪两双手的指头都能掰算清楚,如果太早圆房的话,对身体不好。
阿喜将信将疑,虽是害羞,但到底好奇:对、对谁的身体不好?
杨晔义正言辞:对你和我都不好。
阿喜沉默了,他不知杨晔这话是不是说来敷衍他的,但到底是不敢拿身体开玩笑,自己倒是也没什么,可说来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他是不敢执拗的。
我不骗你。杨晔上床揽住人:近来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