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走的时候杨晔便知道便宜要被宋庭游捡去,他也懒得计较这些了,听李橙要摆脱宋家,他便高兴,催促着李橙:快说说你如何甩掉宋家的。
李橙从对宋家的愤怒中回过神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马上要成亲了。
啊?杨晔对这消息发出了最真实的震惊:谁家的姑娘?
婉珍公主。
杨晔又惊又喜:婉珍公主!
婉珍是当今皇上同胞的亲妹妹,在皇上一辈的皇子皇女中是年纪最小的,皇上和太后都极为的宠爱这位公主,小公主眼气高,因此迟迟未嫁人,皇上太后为此事也十分头疼,如今竟然瞧上了李橙!
一时间他觉着自己像是去了江南好久一般,自己的好友竟不知什么时候就跟公主好上了,两人都是眼高于顶之人,能互相瞧中还真是不容易,还算李橙有点良心,没让他在江南收到成亲的消息,当初他想李橙这性子,恐怕一时半会儿是难成亲的,没成想倒是自己失算了,现下他们三人可就温寒一人落单了。
他失笑:你这动作可当真是快,还不赶紧说说是怎么和公主相识的。
李橙说起公主便像温寒第一次见歌姬一样,很是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几月前公主偷溜出宫,让我碰上了而已,中秋宴上又见了面........
一来二去便有了感情。杨晔把李橙没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他是当真替李橙高兴,且不说公主的身份地位,能寻着了自己心仪的姑娘已经实属不易,若是寻常人家对于李橙来说也是无用,宋家官居三品,若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必然不能让他摆脱宋家,彼时恐怕还会让自己心爱的姑娘受宋家的委屈,可现下是公主,宋家必然是不敢从中作梗的。
即使宋庭游会不要脸的借着李橙宋妙打小就相识的借口,诌出两人订婚了一类的话来,想必也成不了气候,毕竟碗珍公主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
如今,可都让好事儿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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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李橙和公主大婚的时间定在了年前。
一派过年的喜庆中再加上这等喜事,一时间京城十分热闹。
杨晔从江南带回了几匹锦绣,赶着做了两身衣裳,正好能去参加李橙的婚事。
小年的前两日,他和阿喜便乘了一顶软轿朝驸马府去,路上就能瞧出此次婚事的盛大了,天子妹出嫁,排场自然是大的,再者李家又是富甲一方的商人,贵气加着嚎气,不得不让人称叹。
轿子在驸马府门口停下,世子爷府上的轿子也刚到,戴临小轿子就把阿喜拖走了,只剩下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两人都挺着个大肚子,来客们也不敢凑他们太近,只远远的行礼,戴临索性拉着阿喜去了人少僻静的地方:子襄,你知道吗,薛伯父已经回京了。
阿喜着实是不知道,杨晔因伤在家中养病,又为着李橙的婚事忙碌,像哪些官员回京一类的事情还真不清楚,连杨晔不知道的,他也就更不用说了。
戴临见阿喜忽然静默了下来,小心问道:你想不想去见见伯父?
阿喜眸子微睁,若说一点也不想见是不可能的,当年自己跌进水里落了个结巴,父亲因此也逐渐冷落了他,可是昔年也有许多美好的时光,恩恩怨怨已经快去了十年了,现在他已经成家,对待薛家的感情早已经淡薄的很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回京这么久了也不曾去打听薛家的事情。
可现下人既然已经回来了,毕竟父子一场,终归还是该见一见的,以此也好弄明白当年的事情。
他握住戴临的手道:我先去和阿晔商量商量这件事。
戴临点点头:只是不知伯父今日会不会来参宴。
两人一同前去寻找杨晔,找回方才相遇的地方,却听说杨晔被李橙叫去了,世子正在同其母亲长公主说话,戴临也不敢再乱跑,阿喜同长公主行了礼后便带着小侍独自前去寻杨晔了。
前些时候驸马府落建成功的时候他来过一趟,倒是自己能找着路,寻着僻静些的地方就去了。
此时宋家父子俩的轿子刚好停在府邸门口,宋家和李家沾亲带故,侄子成亲来理所当然,只不过宋庭游臭着张脸,全然一种自己精心培育长大的小白菜长大了被别人家摘去了的气恼。
李橙明明每天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不知怎么就和公主搅合上了,待其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还未曾出计策反击,皇上便赐了婚,简直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宋妙为着这事儿跟他闹了一大场,要死要活给李橙当妾,别说公主能不能容下自己驸马的妾室,他宋庭游是坚决不会答应自己的女儿去做妾室的,李橙并非什么皇室贵族,堂堂三品官员的女儿如何能给他做妾。
他不同意,时下家里被宋妙闹的鸡犬不宁。
李橙一事他也真是悔恨,要早知他会和公主成亲,当时他要同杨晔一起前往江南治灾就不敢阻拦,去了不仅不会和公主相识,灾疫治理得当龙颜大悦,还少不了升官赏赐,彼时再顺理成章的把妙妙嫁给他简直是最好的时机。
如今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了。
宋一煜进了府邸内便寻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心下一窒,连忙撇下宋庭游追了上去,瞧着阿喜进了一处花园,他快步上前叫住人:子襄!
阿喜回头,当是戴临追着来了,结果竟瞧见了宋一煜,他不愿搭理人,径直想走时,宋一煜行至他的身前挡住了去路。
宋公子想干什么?
数月未见着阿喜的宋一煜瞧见阿喜挺着个大肚子,一时间有些呆愣:孩子、孩子是杨晔的?
宋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若非我夫君的,还能是谁的。
宋一煜吐了口浊气:我并未有冒犯的意思,子襄,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就不肯承认,也不愿意见我呢?你可知道这些年我都在等你。
阿喜冷声道:宋公子切莫再说这些出格的话了,于你于我都不合适,勿要坏了各自的清誉。
宋公子别在阻我去路了。
子襄,我们好好谈谈吧!宋一煜拽住阿喜的手腕:我知道你在怪我当年没有阻拦爹去你家里退亲,为此嫁给杨晔想气我,因此事我也愧疚自责了很久。
阿喜倒吸了冷气,他觉着眼前之人简直无可救药,急忙间想要甩开人时,宋一煜却先行放开了手,目光直直望着他的身后。
薛伯父!
阿喜骤然回头,与从另一头来的中年男子正面相对,多年未见,他瞧着昔年意气风发的英俊男子时下已经增了不少风霜,殊不知自己也不是那个只到男子腰间的小孩子了。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发声。
薛饮生眼中的惊惧一闪而过,看着眼前风华正茂的小哥儿,恍惚之间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若非宋一煜上前来叫了他一声伯父,他竟不知该如何了。
宋公子。
伯父,你可算回京了,你快瞧瞧,子襄啊!
薛饮生看了阿喜一眼,阿喜也径直看着他,他觉得既心虚又担忧,心情是难言的复杂,为保全大局,他挂着笑对惊喜的宋一煜道:宋公子同老夫开什么玩笑,子襄早已故去多年。
阿喜眉心一凝,原以为自己是在宋一煜面前装不过去了,却没想到薛饮生会说出这番话,久别重逢,他不指望薛饮生再次见到他会老泪纵横,却也未曾想到是这般云淡风轻的当着他的面说自己已经离世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