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是這種眼神嗎？
江離言重新將視線與楚景行接軌，果然看到了那像是沉浸了星河般的雙眸，還在閃著光。目光接軌處仿若滋生出了一道電流，讓他的身體一顫。
江離言不受控制地走了過去，輕輕在他身側坐下。
楚景行極為自然地攏過江離言的肩膀，將毛巾蓋在了他的頭上，手勁溫柔，但楚景行的指腹偶爾擦過他的頭皮時，都會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嘭。
嘭。
一聲聲停不下來，甚至越來越響的心跳聲讓江離言的臉頰緋紅。
為了不讓楚景行察覺出異常，他連忙別過頭，悶聲：「你不是讓我幫你按摩嗎？」
沒想到江離言會這麼問，楚景行給他擦頭髮的手指頓了頓，江離言感覺臉上一疼，楚景行揪著他的臉頰：「你還真的想給我按摩？」
江離言沒有拒絕他捏臉頰的動作，反問：「這不是你想讓我做的？」
楚景行輕笑：「我讓你做你就做？你真的是對我毫無防備。」
「嗯？」江離言不解。
「如果你真的幫我按摩，我不保證等下會發生什麼。」
「會發生什麼？」江離言乘勝追擊。楚老賊經常對他說這種話，開始他只以為這是楚老賊的惡趣味，但是現在，他正視了自己對楚老賊的心意，也發覺楚老賊好像有喜歡他的可能，所以對這種話題格外敏感。
江離言轉過頭，楚景行被迫停掉手上的動作，只能與他對視。
「楚老賊。」江離言的神情認真，眸光熾熱，他雙手捧著楚景行的臉，輕輕搖了搖頭，「不，楚景行。」
他字正腔圓，極為正式地喚了他的名字。
江離言的心跳現在已經不能用飛快來形容了，又快又有力，每一次砸下的力度都讓江離言的弦緊繃幾分。他直視著楚景行，楚景行微微笑著，表面溫和，黑眸深處卻翻滾著他看不懂的情緒。
「你……」江離言深吸一口氣，「你喜歡我嗎？」
那瞬間，燈光又昏黃了幾分。
人的信念有時能超越一切，有時又不堪一擊。
江離言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種表情問出這種話的，他只記得在話音落地時，他連看向楚景行的勇氣都沒有了，甚至恐懼聽到他的回答。
他不敢看楚景行的表情，只是死死低著頭。
半分鐘過去了，江離言的心跳緩了下來，他的雙手揪緊：「沒、沒事……我是不是突然這麼問讓你覺得很奇怪，不回答也行……哈哈。」
氣氛沒有緩和下來，反而更尷尬了。
又是半分鐘，還是沒有聽到男人的回應，江離言的心已經歸為死寂。
「對不起。」他出聲，從胸口湧起莫大的失落，「問這種事肯定讓你覺得苦惱了吧？我……」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男人拉著他的胳膊，順勢將他攬到了懷裡。
江離言又驚又喜：「楚景行，你……」
江離言的頭被他死死按在懷裡，還在滴水的髮絲打濕了男人胸前的衣襟，男人強有力的心跳傳進江離言的耳畔，讓他感到一陣安心。
「你的回應呢？」江離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