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幼清,十八歲,家裡有母親和兄長,我們來自一個偏遠的世外桃源。這次出來是找我爹爹的,結果途中出了意外,我娘親和大哥都找不到了。」白幼清隨口解釋道。
哀愁中她心裡也有一絲慶幸,事情或許也不是那麼糟糕,他們被血玉帶到了古代,那就說明爸爸十八年前也被帶到了這個朝代。
爸爸一定沒死,她一定也還有爸爸,只要找到了媽媽和哥,再和媽媽一起去找到爸爸,他們一家就能徹底團聚了。
百里乘騏自然是聽出了她話里的敷衍,也只是點點頭。小丫頭明顯實在隱瞞她的來處,不過沒關係,只要他想查,沒有查不到的東西。
「啊~」困意襲來,白幼清打了個哈欠,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對了冰塊,我們借宿的這戶人家貌似只有兩間屋子,一間主人夫妻倆住了,一間你住了,試問,我今天睡哪?」
「嗯?」百里乘騏仿佛也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想了一下,他很淡定地指了指地上,「你可以睡地上。」
「什麼?」白幼清不敢相信地指著自己,又指了指地,很是不滿地哀嚎道,「親娘啊,冰塊,你讓我睡地上?我一個女孩子你讓我睡地上?你怎麼好意思說了啊?我今天累死累活的又是給你上藥又是給你包紮,還砸死了兩個人救了你的小命,你現在居然讓我睡地上?你,你自己說,你這麼做是不是挺沒有禮貌的?」
「……」百里乘騏一陣無語,經這丫頭這麼一說自己好像確實有點不夠意思哎,再怎麼說這丫頭畢竟救了自己命,還幫自己療傷。
「那好吧。」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強撐著準備下床,「那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哎,別啊,我不是這個意思。」白幼清連忙擺手把他扶好,「你身上這麼多傷,地上又這麼涼,萬一你傷勢再加重了怎麼辦?那我可就罪過了。」
「那你想怎麼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要不……」百里乘騏一臉無害地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睡一起?」
「滾滾滾,臭流氓,誰要跟你睡一起?」白幼清紅著臉罵了一句,蹲在地上哀怨道,「不是我不願意睡地上,是因為我怕老鼠蟑螂;我也不能跟你睡在一起,我睡覺不老實,我怕晚上翻身碰到你的傷口。」
聽她這麼說百里乘騏心有不忍,拍拍床里的位置說道:「無妨,過來睡吧,這床不算小,你如果怕晚上不小心碰到我我們就在中間放一碗水,只要你一動水就會溢出來,就會把我們驚醒了。」
「咦?這倒未免不是一個好辦法呀,還是你聰明。」白幼清欣然同意,站起身說道,「我這就去弄碗水。」
說完她飛快打開門跑出去了。
「水來嘍。」片刻後她端著一碗水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把水放到床鋪的正中間,打了個哈欠說道,「好了,來我扶你躺下吧,我都有點困了。」
「嗯。」百里乘騏應允,被她扶著緩緩躺到了床上。
「蓋好被子。」白幼清又為他蓋好被子,然後自己才爬上床的裡面躺下,美美地蓋上了被子。
畢竟是人生頭一遭和一個陌生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她彆扭地往裡拱了又拱,幾乎要貼到牆上了。
呼,還好這個人渾身是傷行動都困難,要不然她有一百個膽也不敢跟他睡在一起。
「我睡啦,你夜裡要是有哪裡不舒服記得喊我。」白幼清貼心地叮囑道。
「嗯。」百里乘騏淡淡回了一聲,也疲累地閉上了眼睛。
次日清早,百里乘騏疲憊地睜開眼睛,發現天色已經大亮,而身邊位置空空如也,白幼清竟沒了蹤跡。
「這丫頭,不會睡了一覺意識到跟著他真的有危險,後悔開始的決定跑了吧?」他邊想邊掙扎著坐起身,從未受過如此重的傷,藥效許是過了,現在渾身都在劇痛中。
「咦,你醒啦?」白幼清端著一個餐盤走了進來,盤中放著一個饅頭一碟鹹菜和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
「你幹什麼呀?」見他正在痛苦地坐起她趕忙加快兩步把餐盤放到桌邊,上前扶著他在他身後墊上枕頭讓他慢慢半靠在上面,嗔怪道,「你幹什麼呀?要起來也不喊我一聲,把傷口撐開了怎麼辦?」
「無妨,可能是藥效過了,有點疼,等會兒你幫我換換藥吧。」百里乘騏皺緊眉頭說道。
「好,先吃飯吧,吃完飯再換。」白幼清邊說邊拿起饅頭掰開一道縫,夾了一筷子鹹菜放到饅頭裡,然後才放至他嘴邊。
百里乘騏看著她的舉動愣了一下,伸手去接她手裡的饅頭,說道:「我還沒到讓人餵的地步吧?我自己可以。」
「得了吧。」白幼清躲過他的手,說道,「別忘了你最重的傷就在肩膀上,還是不要亂動了,若是傷口發炎說不定你這胳膊就廢了。
「我……」百里乘騏啞然,肩膀確實還在鈍疼著,算了,養傷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