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狠狠瞪她一眼,彎腰繼續去掀白布。
「爹啊!」白幼清又是一聲悽厲的咆哮,差點沒把那人的心臟嚇出來。
「你有病啊!」殺手橫眉怒喝,「我說你這女的怎麼……」
「爹啊!」白幼清不理他,自顧撲到百里乘騏身上悲聲大放。
「爹啊!你說你怎麼就染上這種病了呢?要不是你染上了瘟疫,你也不會死的這麼慘啊。爹啊,好好的你怎麼就能染上瘟疫呢?你死得好慘啊,女兒一定要把你早點埋了,要不然傳染一個死一個啊,那女兒就罪過了啊。」
「什麼?瘟疫?」一聽到這兩個字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
瘟疫!那個正準備掀白布的殺手聽聞連忙撤回手一下彈出好遠,一臉恐懼地看著她。
「天哪,地上這個死人居然是染上瘟疫死的,瘟疫可是會傳染的啊,大家還不快跑!」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所有圍觀的人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個殺手也悻悻地走了回去,有點害怕地搓著手說道:「老大,那人有瘟疫,我們也快走吧,百里乘騏不在這裡。」
殺手頭領也皺了皺眉,擺擺手,帶著手下疾步離開了。
白幼清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瞥著他們,直到看到他們拐了個彎徹底看不見才狠狠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
「呼,好險,好險,還好本姑娘急中生智,冰塊呀,你可以起來了。」她說著得意洋洋地伸手準備掀開百里乘騏身上蓋著的白布。
「小美人兒。」手還沒來得及碰到白布她的肩膀忽然被某隻肥厚的手掌拍了一下。
白幼清一愣,趕緊收回手轉身朝後看去。
「媽呀。」一看到身後的人她直接嚇得後退了兩步,「這……豬,豬八戒?」
只見此刻她面前站著的是一個油膩膩的大胖子,胖子肥頭大耳渾身泛著油光,兩隻蒼蠅似的綠豆小眼很是猥瑣地盯著她看。他的身後還站著七八個家丁模樣的人,都一臉猥瑣地笑著。
「這位公子,你有事嗎?」白幼清忍住強烈的嘔吐欲望問道。
「嘿嘿,小美人兒,聽說你在賣身葬父啊?這樣吧,本公子我幫你葬了你老爹,你就跟了本公子吧。嘖嘖,你可真是天生尤物啊,這小臉兒也太美了,可是比京城裡的頭牌花魁還要漂亮一百倍呢。」
胖子邊淫蕩地笑著邊用猥瑣的小眼不停地在白幼清身上掃著。
「嘔,嗚……」白幼清噁心得胃裡一陣翻騰,天哪,造物主在創造這個人的時候是不是玩找你妹去了?她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等噁心的玩意兒。
雖然內心對這個人厭惡至極,但她不願惹事,只好忍氣吞聲地看著他道,「這位公子,不好意思了,您來晚了,今天小女子收攤了,不賣了。」
「收攤了?」胖子抽了抽嘴角,無語道,「你不是在賣身嗎?怎麼賣身還能收攤嗎?」
「對呀對呀,今天打烊了,公子還是另尋佳偶吧。」白幼清強顏歡笑。
「放肆!你說不賣就不賣啦!」胖子發出了殺豬一樣的嚎叫,當下就不樂意了,指著她說道,「你不是沒錢嗎?你不賣身怎麼葬你老爹啊?你準備讓你老爹曝屍荒野啊?你這可是不孝啊!」
切,白幼清暗暗翻個白眼,假笑道:「這就不勞公子操心了,小女子決定了,一會兒我就去山上薅點草,然後編成草蓆,把我爹卷巴卷巴扔溝里就行了。」
「什麼?用草蓆卷巴卷巴扔溝里?你當你爹是花卷啊?」胖子一臉不相信地看著剛才還撕心裂肺哭爹現在居然說出這種話的白幼清,忍不住勃然大怒。
「好一個不孝女,你耍老子玩呢?你不是不賣身了嗎?好!那我也不買了,我直接搶,來人,把她給我抓回去。」
「你敢!」百里乘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了過來,怒喝道,「光天化日下你竟敢強搶民女,你還有沒有王法?」
「你?」胖子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後又看了看他身後的白布,氣急敗壞地罵道,「好啊,原來你沒有死,你也不是她爹,你們都是騙子!真是不知死活,居然騙到老子我的頭上來了。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走,告訴你,老子是這裡縣太爺的兒子,在這裡我就是王法,來人啊,都給我上!」
「是!」胖子身後的走狗們應了一聲,個個摩拳擦掌地向二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