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好一番急救後,白蕭然驚魂未定地把手指放到他鼻翼處探了一下,發現剛剛已經消失的呼吸終於又微弱地出現了。
「還好救過來了,嚇死我了。」白蕭然拍拍胸口,繼續抽出一根銀針在他太陽穴上輕輕拈動。
「唔……冷,好冷。」百里乘騏知覺漸漸恢復,顫抖的身體下意識蜷縮,臉上也是白得嚇人,幾乎沒有一點血色。
「冷?」白蕭然一驚,趕緊拉過他的手把脈。
「怎麼會這樣?毒性竟然蔓延得這麼快,都攻入心脈了!」他大驚,不可思議地問道:「乘騏,你醒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上次回來時我明明給你控制住了毒性,就算蔓延也不可能蔓延得這麼快,你做什麼了?」
百里乘騏隱隱恢復了一點意識,奄奄一息地呢喃道:「沒做什麼,一時氣急攻心而已。」
受不了他這輕描淡寫的語氣,白蕭然氣急敗壞地喊道:「什麼叫氣急攻心而已?你怎麼這麼無所謂?你知不知道我再晚發現你一分鐘,哪怕一分鐘,你就有可能就此喪命?!」
「喪就喪吧,此生……已然無望。」百里乘騏眼眸低垂,心冷得發疼。
白蕭然驚詫,試問道:「出什麼事了?你和幼清……」
「我們……完了。」百里乘騏心灰意冷地低語,心裡痛得生不如死。
白蕭然雷霆大怒,厲聲質問道:「完了?什麼叫完了?百里乘騏你說什麼混話?她是你媳婦,肚子裡還懷著你的孩子,你說這話是準備拋妻棄子嗎?」
「不是我拋棄她,是她不要我了,她嫌我煩、嫌我管她、嫌我妨礙她的自由。我霸道強勢自私自利,我無能無用保護不好自己的女人,我心如針眼忘恩負義,我配不上她,她……後悔嫁給我了。」百里乘騏苦笑,笑出兩眼淚水。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這麼想?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沒有誤會,她不要我了,是她不要我了……」百里乘騏痛不欲生地呢喃。
「乘騏,你別這樣,你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蕭然心急如焚地問道。
百里乘騏寒心地閉起雙眼,「我不想說了,不想提她,心冷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你……我不管,反正你們要分手我第一個不同意,你敢辜負我妹妹我絕不放過你。」
「我答應你,她不主動提出問我要休書我也不說什麼,畢竟……我捨不得。」百里乘騏心臟仿佛在滴血。
白蕭然堅定地說道:「我不會讓你們分開的,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們重歸於好,不管是什麼原因,我相信我妹妹是愛你的。」
「隨你。」百里乘騏漠然。
「白蕭然,我冷,由內到外的冷,我是不是……所剩的時日不多了?」他顫抖著嘴唇問道,感覺身上冷得像是結了一層霜。
白蕭然用厚厚的被子把他裹起來,否認道:「不是,我會救你,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你。你所中之毒屬陰寒,現攻入心脈後毒性更是完全被激發出來了。」
「直說吧,後果是什麼?」
「毒發的頻率會越來越頻繁,而且每次毒發都會一次比一次冷,一次比一次痛苦,甚至是生不如死。」
「會不定時發作嗎?」
「嗯,切記不能受氣不能激動,要保持平穩的心態,否則會加劇毒發的頻率。所以說為了你的身體健康,我一會兒就去把你現在的狀況跟幼清一一道明,省得她再氣你。」
百里乘騏輕輕搖頭,「不了,別跟她說,沒必要,她現在正忙著照顧慕容隱。」
「可是她最應該照顧的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