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芷兒,其實剛才爹說錯了,不是多了一個人疼你,是多了三個人疼你。」白望舒邊走邊說道。
「啊?」白沅芷無語地抽抽嘴角。「爹,你給我找了幾個娘親?」
白望舒笑罵,「傻丫頭,什麼幾個娘親?爹爹只愛娘親一個人,永遠都只愛她一個人。另外兩個人是爹爹和娘親的孩子,也是你的哥哥和姐姐。」
白沅芷驚訝,「哥哥姐姐?爹和娘親還有孩子嗎?」
「對呀,我們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只是我走的時候你哥哥才兩歲,而你姐姐還在你娘親的腹中,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呢。」白望舒眼中滿是失落。
「那他們現在在哪裡呀?」
「我也不知道,你娘親說他們是一起過來的,她到了我身邊,但是我那一雙兒女卻是不知所蹤。」
「啊?那怎麼辦呀?爹爹快些讓人找呀。」
白望舒惆悵萬分,嘆息道:「我知道,可現在沒辦法找呀,邊關戰事吃緊我不可離開半步,實在是抽不出身來搜尋他們。所以我就想著等回京後再大肆尋找他們,動員所有能動員的人力和物力,無論如何也要找到我的孩子們。」
「哦,這樣啊,那娘親和哥哥姐姐分開這麼久,她一定很思念他們吧?」
「是啊,你娘親每日都在思念他們,我雖極力勸哄卻也奈不住她思念兒女的心。她有時候想他們想得能哭上一夜,動不動就以淚洗面。唉,每到那時候我就心如油煎,一來心疼她,二來我又何嘗不想早日見到我那一雙兒女呢?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怨恨我?」
「爹爹盡胡說,你是爹爹呀,哥哥姐姐怎麼會怨恨你呢?」
白望舒滿心的悲傷落寞,自責與內疚將他逼得幾欲哽咽,「我是他們的爹爹,可我從沒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啊。在他們最需要父親陪伴的時候我沒在他們身邊,整整十八年沒抱過他們一下,沒聽他們叫過我一聲爹。每每想起我自己都恨我自己,更恨老天的捉弄。如果能找到他們我一定傾盡一切對他們好,用下半輩子的時間來彌補我對他們的虧欠。」
「爹~」白沅芷心疼地晃晃他的胳膊,柔聲安慰,「你別太傷心,女兒能理解你的心情。等回京後我們一起努力,一定爭取早日找到哥哥姐姐,讓你們一家團團圓圓永享天倫之樂。」
「什麼叫我們一家?是咱們一家才對。在爹爹心裡芷兒也是爹爹的親生女兒,咱們都是一家人,永遠的一家人。」
「爹爹……如果你找到哥哥姐姐後……還會像以前那樣疼愛芷兒嗎?畢竟他們才是你的親生孩子,而我……」白沅芷低下頭,眼眶紅紅的。
白望舒停住腳步走到她面前,皺起眉頭輕斥道:「我的傻女兒,你怎麼能問這種問題呢?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我們不是約好以後不許說什麼親生不親生的事了嗎?在爹心裡你就是爹的親生女兒,無論以後我能不能找到你哥哥姐姐你都是我的女兒。我對你們的愛不會偏移一分一毫,你們都是爹的孩子,爹對你們都是一樣的心。記住了嗎?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你這樣說就說明你沒把我當成你的親生父親,爹會很傷心的。」
經他這一番勸慰白沅芷放下心來,重新露出笑臉,「嗯,我不說了,我知道爹爹很愛我,我也好愛爹爹。我們都是一家人,我一定會好好孝敬你和娘親的,也會和哥哥姐姐和睦相處的。」
「這就對了,這才是爹的乖女兒。」白望舒滿意地摸摸她的頭,「快走吧,我帶你去見娘親,芷兒這麼可愛,娘親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嗯!」
說是廚房其實就是一個臨時搭建的營帳,只有簡單的工具和普通的食材。但楊煙嵐卻依舊樂在其中,一點都沒被惡劣的環境條件所影響,忙忙碌碌地準備著飯菜。
「好香啊!」剛靠近廚房白沅芷靈敏的鼻子就嗅到了食物的香氣,忍不住雙眼放光感嘆出聲。
白望舒寵溺地打趣,「呵呵,饞嘴的丫頭,忘記告訴你了,你娘親的廚藝可是驚人的好呢,無論是什麼食材她都能做成人間美味。色香味俱全,光聞味道都能讓人垂涎三尺,這可是當年為父愛上她的原因之一呢。」
「是嗎?娘親可真是心靈手巧呀,爹爹快帶我去見娘親,我都已經迫不及待了。」白沅芷滿臉興奮。
「好好好,這不是已經到了嗎?你先進去吧,去見過你娘親。」白望舒應道,停住腳步給她們母女獨處相識的機會。
「嗯嗯,我先進去。」白沅芷吐吐舌頭,小跑著沖向營帳。
進了營帳,她看見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正背對著她在灶台上淘洗著什麼,動作優雅從容,給人一種溫柔恬靜的感覺。
看背影就知道娘親一定很溫柔很漂亮。白沅芷開心地想著,上前甜甜地喊道:「娘親~」
正在淘米的楊煙嵐聞聲一愣,疑惑地轉身朝她看去。
哇,娘親好年輕好漂亮!見她轉身白沅芷忍不住被她較好的面貌驚艷了一下。
眉如彎月,眼如水波,淡淡的瓜子臉盡顯溫婉,微揚的嘴角不笑也似帶了三分笑意。皮膚也好細嫩,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竟然都沒有一絲皺紋。
楊煙嵐打量著眼前這個俏如精靈的少女眼中滿是疑惑,「你……你是?」
白沅芷開心地自我介紹,「娘親,我叫白沅芷。」
「白沅芷?」楊煙嵐念了一下這個名字,恍然大悟,激動地驚呼,「沅芷?你是沅芷?你爹跟我說過你,你是我們的女兒。」
「是啊娘親,我是你們的女兒,女兒見過娘親。」白沅芷曲膝向她行禮。
「女兒快快免禮。」楊煙嵐趕緊扶起她,驚喜不已,「我的小女兒竟然也來了,娘親可是經常聽你爹爹提起你呢,來快讓娘親好好看看。」
「嗯。」白沅芷樂開了花,娘親好溫柔好慈祥,太好了,她有娘親了。
楊煙嵐一會兒摸摸她的臉一會兒摸摸她的頭,滿臉都是喜愛,「真漂亮,原來我的小女兒這麼漂亮這麼可愛,我可是一直都想見見你呢。太好了,我又多了一件貼心小棉襖,乖女兒。」
「我們的小女兒不錯吧?」白望舒笑呵呵地走了進來。
楊煙嵐看向他,欣喜地點頭,「好好好,太好了,漂亮可愛乖巧懂事,這個女兒我喜歡極了。」
「喜歡就好,這丫頭命苦,小時就沒有娘親的疼愛,以後嵐兒你可要多給她些母愛哦。」白望舒笑著調侃道。
「這是自然,這就是我的親生女兒,我自然待她極好。」楊煙嵐把目光重新放到白沅芷身上。
「乖女兒,今年十九了吧,真好,跟你姐姐差不多的年齡,比你姐姐小一歲,她今年二十歲了。」楊煙嵐笑著,眼睛裡卻多出了些悲傷。
看出了她的悲傷,白沅芷懂事地轉移話題,掀開鍋蓋興沖沖地說道:「讓我看看娘親做了什麼好吃的,離好遠都聞到香氣了呢。」
楊煙嵐慈祥地笑道:「呵呵,就是一些普通的飯菜,這裡是邊關不比京城有那麼多的玉盤珍饈,希望芷兒別嫌棄才是。」
「不嫌棄不嫌棄,這裡沒有好的食材但有娘親精湛絕倫的手藝在呀,一定比京城裡那些飯菜還要好吃,我嘗一個。」白沅芷說著拿起筷子從鍋里夾起一塊土豆吹了吹放進嘴裡,咀嚼兩下立馬露出驚艷的表情,豎起大拇指口齒不清地誇讚,「好吃,好好吃,好獨特的味道,軟爛香糯唇齒留香,娘親好厲害,比醉月樓的食物還要好吃。」
見她滿意楊煙嵐也開心極了,笑眯眯地說道:「好吃就好,你若是喜歡以後娘親天天做給你吃。」
「嗯嗯嗯,謝謝娘親,娘親這麼棒的手藝完全可以出師了。你應該多收幾個徒弟教他們學做菜,這樣才能把你的廚藝發揚光大呀。」白沅芷隨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