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清表面也在笑,內心卻如同刀割。她是全世界最悲慘的女人,孩子的生辰……竟然也是丈夫的忌日,乘騏……離開他整整三年了。
「寶貝,你們想要娘親送你們什麼生辰禮物呢?」她笑問,那是世間最苦最痛的笑。
百里錦夏滿懷憧憬地請求,「娘親,你不是說我們生辰的時候父王會回來嗎?父王就是我們想要的生辰禮物。娘親,父王上午回來還是下午回來?我們去接他好不好?」
白幼清再也笑不下去,拼盡全力也沒能忍住,淚水一點點湧上眼眶。
聰明的百里煦南注意到了她隱忍淚水的樣子,懂事地說道:「娘親,你別聽妹妹說,我們不要爹爹,爹爹什麼時候回來都行。」
「不要,哥哥,我要爹爹!」百里錦夏皺著小臉插話。
百里煦南拉住她的小手,朝白幼清說道:「娘親,我和妹妹去找四叔玩兒去了,四叔說今天我們生辰,他會送給我們一個特別棒的禮物,還說我們一定會喜歡的,我們要去啦,娘親再見。」
他說完不等白幼清回應,拉著百里錦夏一溜煙兒地跑開了。
看著他們跑遠白幼清再也堅持不住,心痛到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癱倒在鋪滿合歡花的地上,淚雨滂沱……
「哥哥,我們去哪裡呀?真的去找四叔嗎?」百里錦夏邊跑邊問。
百里煦南拉著她的小手來到後花園裡,天真地回答道:「妹妹,今天我們過生辰,四叔四嬸二伯二伯母,還有景鑠哥哥還有皇爺爺一會兒一定會來的,我們先不去找他們,哥哥帶你去放風箏。」
「哥哥,我不要放風箏,我要爹爹,娘親說爹爹今天會回來的。」百里錦夏掙開他的手,眼淚巴巴地站在原地生氣。
「夏夏…」百里煦南重新牽起她的小手,小大人似的好言勸哄,「好妹妹,哥哥也想要爹爹,但是我們一提起爹爹娘親就會哭,我們不能再問娘親要爹爹了,哥哥帶你去找爹爹好不好?」
百里錦夏眼睛一亮,驚喜地問道:「去哪兒找爹爹呀?哥哥知道爹在哪裡嗎?」
「我也不知道。」百里煦南失落地低下頭,「不過四嬸嬸跟我們說過,過生辰的時候把想許的願望寫到風箏上,然後把風箏放飛,這樣天上的神仙伯伯就能看到,就能幫我們實現願望了。」
百里錦夏恍然大悟,興致勃勃地猜測道:「那哥哥我們要把爹爹寫到風箏上,然後去放風箏嗎?」
「嗯!」百里煦南重重點頭。
「太好了,那我們快去吧,我要早點見到爹爹,我也要爹爹抱。」百里錦夏高興地拍手。
「好,上次二伯給我們扎的風箏還新著呢,在雲裳姨姨那裡,我們找給雲裳姨姨要。」百里煦南說完拉著她朝雲裳的房間處跑去。
雲裳看著他們兩個一臉認真的樣子「噗嗤」一笑,調侃道:「兩個小不點,你們會寫字嗎?你們能把這大風箏放起來嗎?這風箏可是比你們兩個的個子都高呀。」
百里煦南決絕地仰臉看著她,「南兒會寫字,南兒早就會寫「爹爹」二字了,四叔和二伯他們教會了我們好多字。」
「好好,小傢伙算你厲害,姨姨把風箏給你。不過你字會寫風箏可不一定能放起來呢,等你寫完字姨姨幫你們把風箏放起來,然後你們再玩兒。」
雲裳說完回屋取來了風箏和毛筆硯台,帶著他們往後花園走去。
來到後花園,雲裳把風箏放到石桌上,百里煦南迫不及待地提筆蘸墨,小心翼翼地在風箏翅膀上寫下一行小字:「神仙伯伯,請你把南兒和夏夏的爹爹送回來,謝謝。」
「哇~」雲裳看著他的字大跌眼鏡,睜大眼睛由衷感嘆,「南兒你確定你才三歲嗎?這是三歲小孩寫的字嗎?也太漂亮了吧?工工整整一筆一划都不曾出錯。」
百里煦南高興回答,「南兒今天確實三歲了呀,這字是二伯和四叔教我們的,每天都要讓我們練習一個時辰呢。」
「哈哈哈,練字得從娃娃抓起嘛,不過南兒你可真是小天才,別的同齡孩子還沒開始學習呢,你卻什麼都會了。而且呀,這字跡還有點你父王的影子呢。」雲裳捏捏他的小臉說道。
「真的呀?太好了!」百里煦南樂開了花,喜出望外地舉起風箏遞給她,「那雲裳姨姨現在就幫我們把風箏放起來吧。」
「好~」雲裳寵溺地答應,接過風箏,在他們的配合下很快將大風箏放上了天。
在確定風箏穩當之後她才將風箏的線棒交給百里煦南,轉身去伺候白幼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