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一會兒,趙若初才再也支撐不住身心的傷了,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姑姑!」兩個孩子忙去攙扶她,關懷詢問,「姑姑你怎麼了?你疼嗎?你哪裡疼?」
趙若初捧著他們的小臉,淚如泉湧,哭得沒了聲音。
百里錦夏伸手擦去她的眼淚,傷心嗚咽,「姑姑不要哭,姑姑哭夏夏也好難過,夏夏也好想哭。」
聽她這麼說趙若初更是肝腸寸斷,輕輕把他們擁進懷裡,痛不欲生地哭訴,「這諾大個世界,除了你們奶奶,只有你們兩個真心待我,只有你們兩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罵你們,對不起。」
百里煦南懂事地拍拍她的背,「姑姑不哭,沒關係,要不是姑姑我們兩個就被賣掉了,是姑姑救了我們。」
「你們為了救我……寧願跟壞人走,我……」趙若初說不出話來,淚水模糊了視線。
百里錦夏後怕地撇著嘴,眼看著又要哭了出來,「姑姑,我們跟壞人走不會死掉,如果壞人再打姑姑姑姑會死掉的。」
「寶貝不哭。」趙若初痛徹心扉,疼惜地擦去她的眼淚。
「姑姑也不哭,姑姑還疼不疼?」百里錦夏心疼地伸出手指撫摸她紅腫的嘴角。
趙若初悲痛搖頭,檢查著他們的身體問道:「你們怎麼樣?那個混蛋傷到你們了沒有?你們受傷了沒有?」
「沒有。」百里煦南揉揉紅紅眼睛,心疼地拉住妹妹的小手,「姑姑,我沒有受傷,可是他追我們的時候夏夏摔倒了,夏夏可能受傷了。」
「摔傷了?讓我看看。」趙若初緊張地握住百里錦夏的肩膀打量,「寶貝,摔到哪兒了?哪裡疼?讓姑姑看看。」
「這裡。」百里錦夏可憐兮兮地捋起袖子,只見那白嫩的胳膊肘處紅紅的有點淤血,好在沒破皮。
趙若初心疼地吹了吹,安慰道:「乖,沒流血,有點淤青,一會兒回家姑姑給你抹點藥就好了。」
「好。」百里錦夏乖巧地點頭,又伸出小細腿,含著淚傾訴,「姑姑,腿也疼。」
「腿也摔著了?我看看。」趙若初眉頭緊緊皺起,掀起她的小裙子,捲起中褲腿,發現她膝蓋上有一處傷勢。嫩皮被磕破了,傷口處有一小片乾涸的血跡。
看著這景象她又忍不住落淚,愧疚萬分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姑姑別哭,夏夏不疼了,擦點藥就不疼了。」百里錦夏懂事安慰。
趙若初吸吸鼻子,摸著她的頭說道:「乖,我們先回家,吃過飯備車連夜進宮,讓宮裡的御醫給夏夏看傷,好不好?」
「好,正好我想皇爺爺皇奶奶了。」兩個孩子開心地答道。
「來,寶貝們受驚了,姑姑抱。」趙若初縱使已經身心俱疲,還是咬牙使力一手一個把他們抱了起來。
「姑姑,你開始到底是為什麼不開心呀?」百里煦南疑惑地在她懷裡問。
他這一提趙若初淚水又泛濫成災,心如刀絞地哽咽道:「我努力了數年的事,才十幾天,一切就都回到了原點。一切的一切都完了,都白費了,才十幾天他竟然又重新愛上了她。」
兩個孩子一頭霧水,完全沒聽懂她在說什麼,片刻後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安撫道:「姑姑不哭,才十幾天的時間,南兒和夏夏就愛上了姑姑呀,姑姑想想這個就不傷心了。」
趙若初心頭一震,卻是哭得更傷心了。
第二天百里乘騏夫婦一早就回到了王府,卻聽說孩子們受傷被趙若初帶進宮裡治傷了,當下嚇得魂魄都要飛出了體外,趕緊火急火燎地趕往皇宮。
兩人一路飛奔到鳳鳴宮,看到百里伯庸和伊傾鳳正在喝茶,忙跪下行禮,「父皇母后,兒臣拜見父皇母后。」
「快起來。」百里伯庸把他們攙扶起,「你們兩個怎麼來了?怎麼這麼著急?」
「父皇。」白幼清急得直掉眼淚,慌亂地啜泣,「父皇,夏夏受傷了?夏夏在哪兒?夏夏在哪兒?」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啊,瞧把你們急的。別擔心別擔心,夏夏就是跌倒了膝蓋磕破點皮,太醫已經給她塗了最好的傷藥並且包紮好了,已經沒事了。現在在屋裡呢,剛睡醒,若初在餵他們吃飯呢。」
聽他這麼說白幼清才放了一點心,迫不及待道:「父皇,那我先去看看他們。」
「嗯,去吧去吧。」百里伯庸擺擺手。
「謝父皇。」白幼清擦擦眼淚,急匆匆地朝裡屋跑去,百里乘騏也緊隨其後。
屋內趙若初放下空蕩蕩的碗,溫柔地為兩個孩子擦擦嘴角,問道:「吃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