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女子搖搖頭,在他臉上回吻一下以示安慰。
他們的對話讓百里乘騏手腳冰冷,巨大的震驚和徹骨的心痛像一張大網一樣緊緊束縛住他,讓他呼吸都覺得困難。
他目光死死盯著那個女子的面龐,他多麼希望那不是她,多麼希望是他看錯人了。可那再熟悉不過的容貌和慕容隱呼喊的名字打破了他最後一絲希望,逼著他必須要承認這個他不敢承認的事實。
這時女子抬頭看了看天,起身欲要站起來,慕容隱則按住她,挽留道:「你幹什麼呀?我們這麼久沒見才聚一會兒你就要走?你放心吧,百里乘騏沒那麼快醒,昨晚的酒里我下了蒙汗藥,他現在肯定還在昏睡。我們可以多纏綿一會兒,沒人發現的。」
「嗯……」那女子嘟著嘴猶豫一下,又重新坐了下去。
「幼清,你看。」慕容隱拿出一對晶瑩剔透的雙魚佩吊墜在她面前晃動,「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禮物,上好的羊脂玉,玉的質地和雕琢的工藝都是上等佳品,是我花三十萬兩銀子買的,和你配極了。這玉是一對,情侶款哦,我們兩個一人一個,希望老天能保佑我們能夠永遠相愛永遠在一起。」
「嗯!」女子重重點頭,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接過一隻玉佩掛在腰上,起身開心地撲到了他懷裡。
慕容隱笑著把她整幅嬌軀都摟在懷裡,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女子更是直接雙臂纏住他的脖子熱情迎合,兩人甜蜜地仿佛忘卻了世間萬物。
百里乘騏臉上滿是深入骨髓的驚痛,眼睛紅得嚇人,熱淚紛涌而下。心臟仿佛被人被人生生撕成兩半,汩汩地流著鮮紅的血液。
呵,呵呵,果然在酒里下藥了,難怪他不讓她喝;難怪自己把酒餵到她嘴邊她都不肯喝,還說是為了照顧他;難怪昨晚她不肯讓自己碰她……
原來都是他們算計好的,自己就像個小丑一樣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這個女人當真是會演戲,那些他以為和她甜蜜的「過往」原來竟都是她的欺騙。原來……若初跟他說的都是真的,呵呵,諷刺。
他心痛到窒息,遠處那對不知恥的狗男女還在熱吻,還在往他心上狠狠捅著刀子。他再看不下去,轉身失魂落魄地離開。
忽的心臟又是猛地一下鈍疼,他感覺胸腔內一陣氣血上涌,喉間一甜咳出了一口鮮血。
百里乘騏雙目空洞,毫不在意地抬袖拭去嘴角的血跡,一步一痛地遠離這個骯髒之地。
來到客廳正襟危坐,他撕心裂肺地回想著這半月來和她的甜蜜。那一場場一幕幕,她的笑她的淚,她的擁抱她的親吻,她那一聲聲的愛意……
他終究是輸了,他初歸時也曾很小心地告訴自己,不要輕易相信白幼清,若是被她奪了心後再發現她是騙自己的就不好了,可是千防萬防他還是無可救藥地陷了進去。而自己終究是應了當初的擔憂,待發現她的欺騙後卻已為時已晚,付出的心還能輕易收回嗎?
這般想著,這個鐵骨錚錚的男人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像決了堤似地爭先恐後往下掉。
不知過了多久,他只知道他的身心已經麻木,慕容隱一臉興奮地跑了過來。
「乘騏?」他看到百里乘騏痛徹心扉的表情後故作驚訝,上前詢問,「乘騏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
百里乘騏抬頭看向他,血紅的眼睛甚是嚇人。
「本王還可以再多睡會兒,你們纏綿夠了嗎?」
「什麼?!」慕容隱嚇得往後退了兩步,一副如遭雷擊的樣子,蒼白著臉結巴道,「乘,乘騏,你說什麼?」
百里乘騏冷笑,猛地站起身揚起拳頭狠狠朝他臉上砸去。
慕容隱一下被他這駭人的力道打得摔倒在地,嘴角像被撕裂般,腦袋都嗡嗡作響,嘴裡都吐出了一口鮮血。
「慕容隱!」百里乘騏火冒三丈地低吼,暴跳如雷,「卑鄙小人!我拿你當兄弟你竟跟我妻做出那般恬不知恥的齷齪之事,虧你還貴為武林盟主,你就是這麼對待兄弟的?」
慕容隱吐去嘴裡的鮮血,嘴角暗暗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但表面卻一臉懺愧的樣子,低著頭問道:「乘騏,我和幼清……你剛才都看到了?」
「不然呢?!」百里乘騏大吼,痛徹心扉地謾罵,「你們這對不要臉的姦夫**!偷情偷到本王家裡來了,你們把本王當擺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