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語塞慕容隱陰險一笑,說道:「走吧,別讓自己太難堪了,你們已經結束了,你再鬧下去也沒有意義了。我知道你還愛著幼清,但是愛就要成全她不是嗎?她只有跟我在一起才會快樂,你走吧,放過她吧。」
百里乘騏被他說得心神俱滅,看向暈倒在他懷裡的白幼清。那目光太複雜,愛到了極點,恨到了極點,痛到了極點,不舍到了極點。他知道,他這一走將萬劫不復,他和這個女人便成了雲泥之別。
見他還不肯動慕容隱朝一旁使了個眼色,他的手下立刻拿劍架到了百里乘騏的脖子處,冷聲道:「請吧王爺,再這樣下去誰都不好看。」
百里乘騏注視著白幼清最後灑下兩滴熱淚,萬念俱灰地轉身,搖搖欲倒地朝門外走去。
他一離開慕容隱頓時欣喜若狂,忙把白幼清抱起放到廳內的太師椅上,又是掐人中又是餵茶水,折騰了好一會兒白幼清才幽幽轉醒。
眼睛睜開的一瞬間,淚水如同找到了發泄口一樣紛涌而下,漆黑的眸子被沖刷得更加明媚閃亮。只是那裡面不再有生氣,有的只是深邃的傷痛和刻骨的絕望。此刻她已心如死灰,再無復燃的可能。
「幼清。」慕容隱心碎地拭去她的淚珠兒,故作遺憾,「對不起,我沒能幫到你,他沒能恢復記憶。你也看到了,他來這裡不是因為回心轉意,而是祝福我們……或者說是懷著報復的心態來羞辱你。」
白幼清不言語,眼淚流個不停,她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哀莫大於心死」來形容了。
慕容隱趁熱打鐵大肆挑撥,「幼清,你醒醒吧,他是真的不愛你了,一點不在乎你了,你難道還要費盡心思想與他重歸舊好嗎?」
白幼清心灰意冷地搖頭,「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唉,這樣也好,和他在一起你受了太多傷,太不值了,就這樣放下吧。以後會有更好的生活等著你,就讓百里乘騏這四個字隨風而散吧,再也不要讓他出現在你的生活里了。」
白幼清沒有再多說話的力氣,只失魂落魄地請求道:「慕容大哥,讓人把我送回家吧。」
慕容隱蹲到她面前緊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說道:「幼清,你要回哪兒去?我八抬大轎把你娶進來的,這裡就是你的家呀。」
白幼清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目光染上了驚慌,「慕容大哥你不要開玩笑了,我們都說好了這是假成親,而且我們並未拜堂算不得夫妻,這裡怎能是我的家?」
「那我們拜堂,現在就拜堂,幼清,我真的很愛你,愛你愛得快要瘋掉了,求求你嫁給我好不好?我只想要你。」慕容隱激動地再次表白。
「不可能的!」白幼清無數次地拒絕,聲淚俱下,「慕容大哥你瘋了嗎?你不要執迷不悟了,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我不愛你,我不愛你啊。」
「那你愛誰?百里乘騏嗎?可他不愛你了,他剛才對你說的那些話你都忘了嗎?你們不可能了,你就不要再想著他了。我哪點不如他?他比他更愛你,我不會誤會你,更不會羞辱你,跟我在一起有什麼不好?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只對你一個人好。」慕容隱心急如焚地對她盟誓。
「慕容大哥,你別這樣,真的,我們開始不是這麼說的。」白幼清崩潰地哀求。
「我知道,我知道一開始我們說的是我放手,幫助你們和好。可那前提是他恢復記憶並且重新接受你,因為只有那樣你才會幸福,我放手也放的心安理得。可是並沒有那樣,他不但沒有想起你還變本加厲,我怎麼捨得再放手?怎麼捨得再放你回去受他的折磨?」
白幼清心煩意亂抓狂萬分,「那你想怎麼樣啊?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
「幼清,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娶你!反正你們也沒希望了,我今天也已經用花轎把你接到了我的府邸,我們不如就此拜堂成親,我發誓今後定不讓你受半點委屈。」慕容隱激動不已地舉手作發誓狀,滿臉期待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只可惜白幼清沒半點動搖,堅決地搖頭回絕,「我說了不可能,我不愛他了也不能愛你,你不要再白費口舌了。你冷靜冷靜,我自己先走了。」
說完她手掌按著桌子費力站起疲憊不堪的身體,搖搖晃晃地朝大門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