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日子再也沒有任何人或事的打擾,仿佛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但這會是真正的雨過天晴嗎?還是說……只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短暫的寧靜呢?
天氣晴朗卻不再炎熱,白幼清躺在院中的貴妃椅上悠然乘涼,微閉著眼睛輕張檀口等待某人的服侍。
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有食物送進嘴裡,她不滿地睜開眼,看到身邊坐著的人正在發呆,手裡還捏著一顆甜甜的蜜餞。
「夫君~」白幼清嬌喊,撅起小嘴佯裝生氣。
「哎~」百里乘騏回過神來,笑著把蜜餞填進嬌妻的嘴裡,「不好意思娘子,為夫走神了。」
白幼清咀嚼著口中的食物,好奇問道:「夫君你在想什麼呀?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很少走神呢?這次是什麼事?」
百里乘騏想了想,認真地答道:「娘子,慕容隱逃走了,無塵帶人到處尋找都沒找到,我這心裡總有些隱隱不安。」
白幼清眼中浮現出失望痛心的神色,怨憤道:「真的沒想到他會變成這樣,虧我一口一個慕容大哥的叫著,他竟然那麼對我。」
百里乘騏猶豫一下,嚴肅問道:「娘子,實話不瞞你,慕容隱我必殺之,你有意見嗎?」
白幼清垂下眼瞼,答道:「沒意見,我恨他!我忘不了他設下詭計陷害我們;忘不了他不顧我的意願強娶於我;更忘不了他想給我下蠱,讓我忘記你們所有人。」
「下蠱?」百里乘騏一驚,怒問,「這個混蛋,什麼時候的事?什麼蠱能讓人忘記所有的人?」
「就是上次那場假成親,你第一次走後他非要同我假戲真做,讓我跟他拜堂成親,我哪能願意?他就把我綁了起來。他說要先跟我拜堂,拜過堂之後就給我下蠱,叫什麼『噬情蠱』。種下那蠱之後寄主就會忘記所有的人和事,到時候他就欺騙我,說我和他才是夫妻,讓我踏實跟他在一起。還好你們又返回來了,不然跟他拜完堂後我就萬劫不復了。」
白幼清委屈地說著,至今想起來還後怕。
百里乘騏把她從躺椅上拉起來摟到懷裡,心疼安慰,「乖,不怕了,全是我的錯,那個混蛋真是可惡至極,死一千次都不足以彌補本王心中的恨。」
白幼清乖順點頭,「嗯,你看著辦吧,是殺是刮我絕不多言。」
百里乘騏又是欣慰又是驚喜,捏捏她的鼻子嗔怪道:「你這個笨蛋,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這些?為什麼現在才跟我說『噬情蠱』的事?」
「說這些有什麼用嘛?我也沒被下蠱。」白幼清鬱悶道。
「你沒被下蠱,我卻是被下蠱了啊。」百里乘騏無奈道。
「什麼?!」白幼清驚訝地從他懷裡抬起頭。
百里乘騏摸摸她的頭,解釋道:「被下蠱後會忘記所有的人和事,而中蠱不屬於病症,醫書和醫術肯定沒辦法,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明白了嗎?」
「天哪!」白幼清震驚地捂住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失憶就是被人下了那蠱?是……慕容隱?」
「肯定是!」百里乘騏非常確定,「除了他還會有誰想讓我失憶?想必當初森林裡的那些黑衣人就是他的手下,跟趙若初合作害我們兩個的就是他慕容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當初墜崖昏死後慕容隱發現了我,並且想置我於死地。結果被趙若初撞見,趙若初手中有他的把柄,所以他們才各退一步把我偷運到山林中,在我昏迷狀態下給我下了噬情蠱。」
「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太可怕了。」白幼清唏噓不已,氣得咬牙切齒,「慕容隱這個卑鄙無恥的畜生,原來害我們分開三年的罪魁禍首也是他,他……他真是罪該萬死!」
「嗯,之前我還一直很困惑,你哥和柳易安醫術那麼高強,怎麼會診斷不出我是為何失憶?我明明腦袋裡面沒有血塊或受損,是不應該會失憶的。直到剛才你提到慕容隱有噬情蠱我才恍然大悟,下蠱不屬於病症,醫術當然無可奈何,醫書上自然沒有。想來我一定是被下了蠱了,所以才會把你忘得這麼徹底。」
白幼清也唏噓感嘆,「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沒想到只在小說中出現的東西,現實中竟然真的存在。那乘騏你準備怎麼辦?體內的蠱會不會對身體有害?我們要怎麼才能把蠱逼出來?」
「必須要把蠱從我體內弄出來,我要恢復記憶,跟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我生命中最寶貴的財富,我要記起我們之前的一點一滴。」百里乘騏摟著她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