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圍桌落座,白蕭然醞釀片刻將她的過往娓娓道來,從兩人相識講起,多談歡樂少提悲傷。
白幼清偶爾補充一句,兩人都很默契而心虛地略過許倩這個人物,把他誤會她冤枉她,還有害她受傷險些喪命的事情給忽略不提。
白蕭然跟上官火兒傾訴自己的想法,句句肺腑之言,「我一直沒認清自己對你的感情,一開始我認為我喜歡的不是你這種類型的姑娘。這種可怕的思想一直伴隨著我,讓我以為我不可能會喜歡上你。我不知道的是,三年的陪伴你早已不知不覺走進了我的心裡,三年裡對你的關懷愛護,被我當成只是習慣了你的存在。」
「後來呢?」上官火兒面無表情地問。
白蕭然悔恨交加,「直到最後你給我下最後通牒,問我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肯接受你,我竟還糊塗地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所想。因不清楚對你的感情,又一次選擇了逃避,讓你傷心欲絕。」
上官火兒靜靜聽著,心一陣陣抽痛,紅著眼眶又問,「你既然不肯接受我,又為何……會有阿悔?」
「我……那是因為……因為……」白蕭然語無倫次,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才不露出破綻。
白幼清見他語塞忙接話,「那是因為當時他相府里來了個賊,偷盜被發現後欲非禮府中的婢女,後不幸被我哥撞到。他們打鬥起來,那賊不敵落荒而逃,但其無恥至極,在逃跑之際趁我哥不備給他下了毒針。那毒非一般的毒,是媚毒,這毒無藥可解,必須在一個時辰內和女子同房方可解毒,否則就會血管爆裂慘死。所以……所以……」
「所以我就去救他了?」上官火兒接話,心碎地自嘲,「三年光陰,終是做了一夜夫妻,卻還是在被逼無奈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呵。」
「火兒。」白幼清握住她的手,愧疚難當,「也不能這麼說,哥當時完全可以選擇別的女子,可他寧死都不要。他只要你,那時他也是有點認清自己對你的感情了,只不過還不太確定。」
「那我為什麼還是走了?」上官火兒問。
白蕭然繼續說道:「因為我的懦弱,我的猶豫,那次的第二天我醒來恢復了理智,發現你已經不在我身邊了,我以為你去找幼清了。發生了這種事我還混帳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我還沒完全認清對你的感情,於是我再一次逃避了。本該立刻去找你跟你道歉認錯表明心意,我卻不敢去見你,我回了我父母那裡,我想冷靜冷靜認真思考我們之間的關係。」
提及往事白蕭然是腸子都悔青了,「是我爹苦口婆心勸醒了我,他寥寥數語讓我如醍醐灌頂,讓我頃刻間明白了,自己早已對你情根深種。於是我欣喜若狂,拼命跑去找你,卻終是去遲了一步,在我找到你之前,你已經離開了。幼清沒能留住你,她只說三年的糾纏等待讓你身心俱疲,你心死了,不願再繼續這遙遙無期的期盼了。」
「結束了嗎?你沒去追我?」上官火兒淡淡地問。
「怎麼會?」白蕭然否決她的猜測,「我得知後你不告而別後如同五雷轟頂,從未有過的絕望像洪水一樣吞噬了我。我想都沒想騎馬去追你,可似是天意弄人,我們走錯了路,幾天後我才追上了你。」
上官火兒垂下眼眸,似有若無地嘆了口氣,「既然你追到我了,我又怎麼會『死』?你總說是你害死了我,莫不是……你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