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走進房中,見內間情景不禁一愣。
這是……
收回視線,她垂首道,「小姐。」
「嬤嬤來啦,可是有何事?」楚千凝起身相迎,眸中帶笑。
「老夫人著奴婢前來,給小姐送些滋補身體的補品。」
「讓外祖母掛心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凝兒再去拜謝,」楚千凝眸光微暗,如扇般的眼睫微微垂下,「也有勞嬤嬤走這一趟。」
「小姐說哪裡話,奴婢斷不敢當。」
話落,趙嬤嬤便欲離開,卻不想秋屏淚眼漣漣的跪行至她腳邊,「求嬤嬤救我。」
「你……」
「奴婢並不曾盜取小姐的首飾,奈何她不聽奴婢解釋,還望嬤嬤幫我求求情吧。」秋屏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拉著趙嬤嬤的裙裾不鬆手。
她心裡想的明白,趙嬤嬤是老夫人親信之人,向來公正良善,有她在此,諒小姐也無法明目張胆的冤枉自己。
秋屏並非蠢笨之人,事已至此,她也明白了楚千凝的打算。
之前賞賜她的那些首飾,想來均是為了今日圖謀。
不過——
她心下奇怪,不知這位表小姐好端端的為何要與自己為難?
「讓嬤嬤笑話了……」楚千凝訕笑。
「奴婢不敢。」
趙嬤嬤俯首輕應,掃向秋屏的目光中卻閃過一絲不悅。
這丫頭好大的膽,既分了院,自然生死皆歸主子說了算,可她竟敢當著表小姐的面兒如此言語,可見未將表小姐放在眼中。
想來是因著寄人籬下的緣故,小姐也降她們不住。
見趙嬤嬤並不吭聲,秋屏心下不禁有些沒底,「在房中服侍的不止奴婢一人,小姐何以斷言此事就是奴婢所為?」
話落,她意有所指的看向冷畫。
聽她如此說,楚千凝微微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你?」
「……凡事講求證據,否則奴婢縱死也難以瞑目。」
「素日便只有你和冷畫兩人在我房中服侍,今日冷畫隨我去了延慶寺,走時首飾尚在,回來便不見了,賊人不是你,難道是鬼嗎?」
「奴婢……」
「你既要證據,我給你便是。」楚千凝音色愈涼,「冷畫,帶兩名小丫鬟去她房間搜查。」
「等一下!」
忽然,秋屏出聲制止。
「若是……若是她趁機栽贓奴婢怎麼辦……」她可不是好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