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
未等流螢的話說完,楚千凝就抬手制止了,「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你且慢慢看著吧。」
若換作是別人,她定然不會冒險將實情道出。
不過流螢並非是家生子,而是由趙嬤嬤從外面買回來的,是以她的心思並不在這府上,而只在外祖母的身上。
「外祖母年紀大了,若叫她知道兒孫這般不省心,恐心下難安。」頓了頓,楚千凝垂首嘆了口氣,「何況我又是無依無靠投奔了來的,自然也不好將事情鬧大,可一味任人欺負又並非我的本性,是以只能如昨夜那般。」
恭敬的站在原地,流螢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再次抬頭看向楚千凝時,她的眼神很是堅定,「只要不是有損老夫人的事情,小姐有何吩咐,奴婢萬死不辭。」
「哪裡有那麼嚴重,你只幫我看好這個院子便是了。」楚千凝笑笑,眸色深深。
「是。」
*
接連幾日,望月居都不得安生。
時不時就有野貓出沒,一到了晚上就「喵喵」地叫個不停。
時逢春日,它們叫的也比往常更歡。
旁人尚且能忍,可容錦晴被貓抓傷受了驚嚇,此刻應該靜養,偏偏每晚都睡不好,整個人的精神差到了極致。
下人們本想將那些貓都捉住,誰知它們後來又不來望月居了,只在隔壁的幾個院子裡叫喚。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它們早跑了。
「奴婢剛剛去望月居探望二小姐的時候,她正氣的發脾氣呢。」流螢將容錦晴那邊的情況一五一十的稟報楚千凝。
「是嘛……」
「聽說二小姐額頭上的傷會留疤,大少爺這幾日都在外出尋醫求藥。」
「他們倒是兄妹情深。」
楚千凝不咸不淡的嘆了一句,讓人猜不到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正是無話間,只見冷畫慌裡慌張的從窗外翻了進來。
「小姐!」
「怎麼了?」見她神色不對,楚千凝眉頭緊蹙,「發生了何事?」
「羅輕……羅輕他殺了人了……」
一句話,如落石般激起了千層波浪。
楚千凝面色沉鬱的坐在矮榻上,明滅的燭火映著她絕美的容顏,半張臉都隱匿在了暗影中,看得人心下發慌。
果然——
還是到了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