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別的,就為江氏腹中的孩子!
心知她說的有理,容錦仙點了點頭,「如此,我便知道該如何做了。」
藉由嫁妝一事將這府里掏得更空,讓容敬徹底沒了「糧草」。
屆時——
他的「仗」可要如何打呢?
*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容家的事情昨夜便已鬧得沸沸揚揚,驚動了京兆府,這事兒自然便無法隱瞞。
再加上鳳君薦今日進宮請旨,便愈發將容家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眼下人人都在說容景絡枉顧人倫,便是被閹了也活該!
還有人說,素日瞧容敬便是一副偽君子的作態,料想他的兒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如今果然應驗了。
前有容錦晴被傳命格孤硬,後有容景絡敗壞家風,一雙兒女皆是如此,可見孟姨娘這個女子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總之滿大街說什麼的都有,甚至連楚千凝坐著侯府的車駕路過時都有人議論紛紛。
透過車簾往外張望了幾眼,冷畫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愛說說唄,反正也不是在說她們。
「世子妃,咱們是直接回侯府嗎?」瞧她方才上車時身子都打晃了,應當是累極了吧,說起來,變態前主子也是坐得住,到現在還沒來「抓」人回去呢。
「去京兆府。」
「您要去見齊寒煙?!」
「嗯。」楚千凝微微點頭。
一想到那個笑容森寒的姑娘,冷畫不覺咽了咽口水,甚至連繼續問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倒是輕羅,忽然想起了別的,「世子妃,容敬到底想要做什麼呢?他不是不想得罪欽陽侯府呢,那幹嘛還要報官把齊寒煙抓起來,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把齊寒煙抓起來之後,才能更好的向侯府示好。」
「奴婢不懂。」輕羅皺了皺眉。
「齊寒煙傷了容景絡這件事根本就瞞不住,既然勢必會對他的名聲有影響,那不如乾脆利用這一點,把事情宣揚的人盡皆知,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是欽陽侯府對不起容敬,事後他再大度的不予追究,侯府自然會承他這份人情。」
「太冷血無情了吧!那可是他的親兒子!」冷畫忍不住抱怨道。
「就是!這麼做和畜生有何區別!」輕羅也氣得不輕,恨不得直接殺了那個偽君子。
丹唇輕勾,楚千凝冷笑了下沒再多言。
要是她告訴她們,她心下猜測容敬原本要做的不止如此,不知她們會不會立刻沖回去了結了他……
馬車才停在京兆府的大門前,新上任的京兆府尹沈循便忙不迭的出來相迎,面帶微笑的候在了門口,「下官見過世子妃。」
徐溥在位時,他是這裡的少尹。
而前者一入獄,府尹之位空缺,景佑帝一時難以尋到合適的人選,於是便乾脆升任他為府尹。
說起來,他還得感謝眼前這位世子妃。
若不是她之前大鬧京兆府,他還撿不到這個美差。
正是因此,沈循對楚千凝很是客氣,倒叫人一時難辨敵友。
「沈大人有禮。」楚千凝頷首致意,對他的印象要好過徐溥很多。
「不知世子妃今日前來是為何事?」
「我要見一下齊家的五小姐,不知可否方便?」
「這……」沈循面露為難,思量了片刻方才斟酌著說道,「既是世子妃要見,便是為難下官也自會為您準備一番。」
聞言,楚千凝不覺彎唇淡笑,「如此,便多謝沈大人了。」
倒是長了個會說話的嘴,不知腦子如何……
由沈循親自引著走進京兆府的大牢,一直走到最裡面的一間牢房,他方才停下了腳步,「裡面關的便是欽陽侯府的五小姐。」
「有勞。」
「不敢當、不敢當,您請便。」說完,沈循便轉身離開,一併帶走了看守的獄卒。
見狀,楚千凝的眼中不禁閃過一抹玩味的笑意。
還挺有眼色的!
收回視線,楚千凝見輕羅和冷畫紛紛站在了自己身後,眼睛四處亂瞄就是不看向正對面的牢房裡,她覺得奇怪,下意識轉頭看去,便見牢中的女子正寒意森森的盯著她。
「楚千凝……黃蜂頻撲鞦韆索,有當時、縴手香凝……沒想到你人比名字還要美,看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齊寒煙直直的望著她,漆黑的眼眸猶如無底的深淵,令人望之膽寒。
她的聲音倒不似她整個人那般陰氣森森的,反而溫溫柔柔的,聽起來十分無害。
但楚千凝知道,那不過是假象而已。
僅憑她方才那句話就可以知道,對方對自己有一定的了解,足夠證明她並不像外界傳的那般不堪。
「百聞?你都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你可不像別人看到的那麼溫柔無害,而是一隻牙尖爪利的小野貓……」說著,齊寒煙忽然笑了。
「哦?」
「你跟我是同一類人,別再裝了。」丟開手裡的草棍兒,齊寒煙毫無徵兆的起身走到了牢門邊。
恐她對楚千凝不利,輕羅和冷畫趕緊上前將人護在了身後,可與對方對視的一瞬間,兩人毫不爭氣的軟了腿。
楚千凝:「……」
真是丟人!
示意她們兩個人讓開,楚千凝無所畏懼的直視著齊寒煙的雙眼,一臉平靜的問道,「為何說我與你是一類人?」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接下來你想問什麼,我都據實相告。」
「什麼問題?」
齊寒煙目錄期待的望著楚千凝,雙手緊緊的抓著牢門,深吸了一口氣才試探著問道,「有沒有用過手機?」
「……」
她在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