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能有多大呀,又不費勁兒!」幸好在挑選衣服的時候冷畫提了一嘴,她這才男孩女孩的衣服各拿了幾件。
否則的話,還真是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
同君無雙四目相對,楚千凝笑的溫柔,「是不是呀,小雙兒?」
到底是在孕中,江氏她們都不許她一直抱君無雙,是以她便把孩子遞給了鳳君薦。
借著這一遞一接的動作,她深深的看了鳳君薦一眼,後者面色如常的將紙條攥在掌心裡,沒有讓任何人覺察到異樣。
*
離開君府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
臨走前,楚千凝又陪著容老夫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承諾過兩天會再來看她。
也不知是聽聞了什麼消息還是直覺有何不對,老夫人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不願放開,直到最後見天色愈暗她才不得不放人。
坐在馬車上,楚千凝看著君府的大門,緩緩放下了帘子。
短時間內,怕是無法履行承諾來探望外祖母了……
才這般想著,楚千凝便聽到了馬兒嘶鳴的聲音,緊接著她的身子猛地向前沖了出去,好在她及時撐住了車壁,再加上輕羅拽了她一把,這才沒有摔出去。
剛穩住身形,便聽到馬車外響起了打鬥的聲音。刀劍相博,危險近在咫尺。
警惕的坐在馬車裡,楚千凝面沉如水,眸光寒涼。
即使洛北憂准許她出宮,她也料到了對方絕無可能真的放心,他定然在暗中加派了侍衛盯著她。也就是說,眼下在外面動手的這些人,有一方是洛北憂派來的。
「世子妃……」
「噓……」將手抵在唇間,楚千凝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冷畫不要開口。
她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遞給了輕羅,後者明白她的意思,也不過問,接過後就披到了自己身上,同冷畫對視了一眼便趁亂下了馬車。
與此同時,原本停止不前的馬車卻開始緩緩向前行進,漸漸擺脫了眾人的視線……
那群刺客和洛北憂派來的人本就互相牽制,是以當他們留意到有人偷跑下馬車的時候,第一反應就分了一部分人去追。
一看見那道煙青色的身影,他們便下意識認為那是楚千凝。
至於那一溜小跑離開的馬車,反而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雙方打鬥激烈,馬兒避開這處也是常理。
於是……
楚千凝就這麼在他們眼皮底下離開了。
不過,馬車在轉過一個街角之後,她還是被幾名身著黑衣的人給劫走了。周圍有幾名正欲歸家的百姓,看到這一幕不禁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唯恐那群人把他們也給綁走了。
楚千凝被劫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洛北憂耳中,那一刻,別提他心裡有多氣憤了。
他派了那麼多影衛出去,竟然還是沒能看住她!
「朕要你們有何用?!」瞪了那些影衛一眼,洛北憂的憤怒不言而喻。
「屬下等辦事不利,但憑陛下責罰。」
「對方是什麼人?」想到那些可能是黎阡陌派來的人,洛北憂的眼中不禁充滿了鬱結之色。
「啟稟陛下,屬下與其交手數招,發現他們的武功路數與西秦的暗衛極像。」
「西秦?!」
眉頭皺的愈緊,洛北憂一時沒有想通西秦的人要劫走楚千凝幹嘛。
電光火石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不禁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難道……
燕靖玄是想利用楚千凝要挾黎阡陌?
若果然如此,事情倒是好解釋,但若不是,他要怎麼向黎阡陌解釋楚千凝的失蹤?
原本軟禁楚千凝只為牽制黎阡陌,而非逼他造反!
思及此,洛北憂便近乎慌張的吩咐道,「快!速去包圍廣陵王府,絕對不能讓那府上的人擅自離開!」
已經沒了一個人質,絕對不能滿盤皆輸。
「……是。」顧輕舟應了一聲,方才準備帶人去包圍王府,就見季沉魚由忍冬扶著,快步走進了殿中,「卑職參見皇后娘娘。」
聞聲,洛北憂不覺一驚,「皇后怎麼過來了?」
他迎上前去,安撫的握住她的手。
「陛下不可讓御林軍的人去包圍王府!」
掃過跪在殿內的影衛,洛北憂皺眉揮了揮手,「你們先退下。」
「是。」
話落,連顧輕舟也退出了殿中。
待到御書房中沒了旁人,洛北憂方才溫言軟語的對季沉魚說道,「你如今有孕在身,便不必操心這些事了,好好安胎。」
「王爺和世子在外浴血奮戰,您若於此時圍困王府,豈非是讓滿朝文武寒心?」
「可是……」
「臣妾已經聽聞了,世子妃下落不明,可依臣妾看,此事尚有蹊蹺。」
「怎麼說?」
緊緊的抓住洛北憂的手,季沉魚認真道,「臣妾方才聽聞,劫走楚千凝的人用的是西秦的武功,陛下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他們為何明知故犯,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聽她這麼一說,洛北憂方才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兒。
也就是說,極有可能那群刺客是假冒的。
若楚千凝被劫,必然導致他和黎阡陌的反目,屆時,最有可能從中獲利的人就是……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