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個叉,燕晗能接受,畢竟她從小就練武術。
但是當街劈叉,她接受不了。
更嚴重的問題是,當街劈叉她也忍了,耳邊傳來「刺啦」一聲響是怎麼回事?!
感覺大腿內側涼颼颼的,那感覺簡直不要更酸爽。
僵硬的低頭看去,燕晗毫無意見的看到了自己「招搖過市」的小內內。
黑色蕾絲……
極致誘惑。
「shit!shit!」這件事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燕晗徹底忍耐不下去了,「你到底要幹什麼?!走路都不會好好走嗎?」
她大聲質問著燕靖玄,甚至忘了自己身處何地。
見她真的動怒了,他倒忽然變乖了,出門前的約法三章也都想起來了,咬緊牙關不再開口,沉默到底。
可大抵在和男朋友吵架的女生都是沒有理智的,因此他越是沉默,燕晗心裡就越氣。
什麼意思?
他捅的簍子,就這麼打算撒手不管了?!
「你別給我裝傻充愣,說話!」看不到他的人,燕晗總覺得心裡的邪火無處發泄,索性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指著自己的鼻子就開始數落。
「在家的時候和你說過多少遍,出來之後不要隨意暴露你的存在。」她氣得臉色鐵青,旁若無人的教訓他,「你卡看我的臉,我是個女人誒,你覺得適合發出那麼粗狂低沉的聲音嗎?」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這樣咱們就永遠都別出屋子了。」
「看看你做的好事兒,都走光了……」
燕晗「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也不管燕靖玄能不能聽懂。
面前幾句話他都聽明白了,無非是在訓斥他,威脅他不可以再擅自行動或是開口說話。
但最後一句,他委實不解。
走光?
透過手機屏幕看向不遠處目瞪口呆的男女,燕靖玄猶豫再三還是提醒燕晗道,「沒走光,那兩個人還在呢。」
燕晗:「……」
她四十米長的大刀呢?
要不是因為手邊沒有稱手的兵器,她真想抹脖自盡算了,長這麼大都沒這麼丟人過。
然而比這更丟人的是……
燕晗清楚的聽到剛剛還沉迷接吻的男人刻意壓低顫抖的聲音說,「對!就是精神病!我懷疑她是從醫院偷跑出來的,再不就是又發病了,你們快來人把她抓走,這邊的地址是……」
後面的話燕晗沒再仔細聽,因為她得走了。
否則再等一會兒,警察就該來了。
只是……
她的褲子破了,總也不能這麼一路走回家去。
想到什麼,她忽然轉頭看向剛剛掛掉電話的那個男生,抬腳朝他走去。
「快走!快走!她過來了!」那個女生嚇得不行,不斷拉扯著那個男生快點離開。
「報、報警……」
說著,他哆嗦著手給手機解鎖,卻被燕晗「唰」地一下奪了過來。
「小子,把衣服脫下來。」她冷冷說道。
「什麼?!」揪緊了自己的衣領,那個男生一臉震驚。
難道說,她不光是個精神病,還是個十分好色的精神病?!
不過話說回來,這年頭連精神病都長得這麼好看了呀。
「衣服脫下來。」
燕晗沒什麼耐心的重複了一遍,隨手抽出幾張毛爺爺甩給了他,口中不耐煩的催促道,「快點!我趕時間!」
「……姐、姐姐,我不是那種人。」
燕晗:「……」
那種人?
說的好像她是那種人似的!
懶得再和他廢話,她直接上手扒了他的衣服,然後迅速圍到了自己腰上,擋住了開線的褲子,在那對男女驚愕茫然的注視下快步離去。
*
燕晗原本想的是,她快點走就能快點到家,進而快點擺脫這個尷尬困窘的情況。
但是……
腳下步步生風,大腿內側也涼快的很。
得虧有那個男生的衣服罩著,否則這一路走回去還不知得引多少人圍觀呢。
到時候,她就會穩坐頭條,被人稱為「當街耍流氓的女精神病」。
好不容易回了家,燕晗「砰」地一聲關上房門,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上質疑人生。
是孽緣吧……
燕靖玄追隨她來到現代,其實是為了讓她渡劫。
「你是猴子請來的救兵嗎?」出神間,她竟不知不覺的把心裡吐槽的話說了出來。
換作是別人當然能聽到她的揶揄,但問題此刻面對她的人是燕靖玄。
所以,他異常認真的反問道,「救兵?」
而且還是「猴子請來的」,這是何意?
燕晗:「……」
無語向後仰倒靠在了門板上,燕晗一臉生無可戀的拿出電話撥通了白間的號碼。
鈴音響了兩聲就被接起,「姐姐,出什麼事兒了?」
沒事兒的話,她一般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除非家裡零食沒了,汽車該保養了,她沒衣服穿了,高跟鞋跟掉了,大姨媽忽然來了……
事無大小,她都會找他。
「來接我。」
「現在嗎?」白間不確定的問道。
「嗯。」
「好的,那你稍等我一下,我大概二十分鐘之後會到。」臨掛斷電話前,白間語氣疑惑的補充了一句,「姐姐,怎麼聽你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樣子?」
「……剛剛感受到造化弄人,一時沉浸其中還沒回過神來,掛了。」
話落,她主動結束通話。
不能再說了,越說越覺得心塞。
在等白間來的間隙,燕晗語重心長的對燕靖玄說,「你瞧,如果依我所言穿裙子就不會發生剛剛那一幕。」
回應她的,是他難得的沉默。
「燕靖玄?」終於意識到自己錯了?
就在燕晗為此感到欣慰之時,卻聽燕靖玄語氣微寒的問她,「你為何不殺了那人?」
啊?!
殺了誰?
「誰呀?」無緣無故的,她殺什麼人啊。
「剛剛的那個男人。」像是恐她不解,燕靖玄還特意解釋了一句,「他看見你褲子壞了的樣子了。」
「……」
燕晗心想,你還好意思提,那事兒怪誰啊!
難怪剛才走到那個男生身邊的時候,感覺一側的身體暗暗蓄力,原來他是以為自己打算動手。
可為什麼,最後他什麼都沒做呢?
當燕晗問出心底的疑惑時,就聽燕靖玄委委屈屈的說,「你不是說不讓我亂動嗎……」
要不是看她當時真的動怒了,他定然一張劈過去了。
「我謝謝你沒動手。」燕晗一臉黑線。
可想而知,燕靖玄這一下打下去,她的牢飯是吃定了,「在這個時代,打死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就和古代的殺人償命差不多。」
「打死人要負責……」
「沒錯。」
「那你怎麼還活著?」她不是殺手嗎,身上應該背了無數命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