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澤十八歲那年的春日,他和往年一樣隨爹娘去沂水城探望楚千凝和黎阡陌。
此去,還有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
他該成親了。
幼年時爹娘曾為他定下過一門娃娃親,對方乃是洛北憂與季沉魚之女洛予安。若當年洛北憂沒有禪位於洛九天,那如今洛予安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
或許……
這親事也就不復存在。
每每思及此,蒼澤都覺得可惜。
他又無心娶妻生子,一個人樂得自在,像顧蘭舟和君無憂那般被家室束縛住多不得自由。
旁人且先不論,單單是看他爹對他娘唯命是從的那個樣子蒼澤就覺得沒眼看。
他才不要變的像爹爹那樣越活越回去,越來越沒出息呢……
當然,蒼澤雖然表面上覺得蒼凌這個爹無有遠志,但實際上心裡還是崇拜他的,否則也不會言行舉止都效仿他,年紀輕輕便蓄起了鬍子,看起來粗獷豪邁。
他自認自己這般充滿了男子漢氣概,較之顧蘭舟那樣的小白臉強了不知多少倍。
這日,蒼澤又在顧蘭舟面前嘲諷他溫雅有餘,氣魄不足,後者聽著,面上含笑,掌下卻暗暗蓄力,可一掌還未打出他便見南月溶負手而來,於是便卸了掌中內力,只作不知。
且說南月溶自門外走進,一隻腳方才邁進去便聞聽蒼澤大放厥詞。
說什麼顧蘭舟是吃軟飯的……
南月溶自小被人當成魔頭都習慣被抹黑了,但涉及到她家裡人卻是萬萬不能忍的。
何況……
只有她欺負顧蘭舟的份兒,別人卻是半句也說不得的。
見蒼澤說的眉飛色舞,南月溶便斂了周身氣息,悄然行至蒼澤身後,後者察覺到時,下意識便反手一掌打來,她不躲不閃的接下那一掌,唇瓣嫣然勾起。
「切……你這武功也就這麼回事吧……」蒼澤拍了拍手,目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