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龐府,辰時三刻。
龐太師鐵青著一張臉端坐在太師椅上,他女兒已經失蹤了將近一個時辰。
按他的想法,是決不願跟開封府打交道的。但家人們已經散開網似的找去了,至今沒丁點兒消息。以他龐太師的勢力,竟找不到女兒的蹤跡,這對他來說絕對是個打的侮辱。
他氣哼哼的將手下統統臭罵了一頓,罵他們是沒用的草包,就知道吃飯的蠢貨。但罵人又有什麼法子,龐三小姐仍舊沒有下落。
期間,也不知是誰說了一嘴說,三小姐最近與柴家走的挺近。不說則可,一說龐太師當即氣炸了。鄭國公柴家自恃得聖上禮遇榮寵,向來沒將他龐某人放在眼中。瞧不起也就罷了,更可惡的是,柴家居然還跟開封府穿一條褲子,數次在皇上面前揭他的短,害得他好幾次都掃了面子。思忖自此,新仇舊恨一股腦兒湧上了龐太師的心頭。
他咬牙切齒道:「定是柴家那小子拐走了老夫的女兒!「說著又扯著嗓子叫來了護衛,要跟柴家討要女兒去。
管家見太師生了大氣,一邊吩咐護衛整隊,一邊卻派人偷偷的將消息告訴了龐羽。可巧龐羽今日正在校場練兵,等得了消息趕回家,他老爹已經氣勢洶洶的去柴家鬧去了。
柴家乃是皇室身份,平日連皇上都要禮遇幾分,父親這樣跑去鬧,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再說,他現正在氣頭上,萬一怒極做出點出格之事,柴家一告御狀,聖上怪罪下來,輕則革職查辦,重則那是要流放的。龐羽心驚肉跳,趕緊騎馬趕到了柴家。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龐太師已經帶人不由分說的衝進了柴家。
那時,柴王爺正在花園侍弄自家的花草,整個府中也是一派祥和之氣。可他這剪刀剛放下,就聽見前院轟的一聲巨響,借著叫喊呵斥之聲傳來。他不知出了何事,只瞧管家連跑帶爬的奔過來說,龐太師帶了十幾個護衛,明搶執杖的闖進來了。
柴王爺大驚,忙丟了剪子,往前院奔來。
一到前院,見龐太師氣勢洶洶的立在當院,身邊護著十幾個手執長刀的軍士,正仰著脖子罵人,「柴讓老匹夫還我你女兒來!」
柴王爺給他搞得莫名其妙,心裡一肚子火。但他是個謙和之人,拱了拱手道:「龐大人為何這般?咱們進去慢慢說不遲。」
龐太師山眉一橫,罵道:「柴讓,你平日裡在朝堂上作威作福也就罷了,老夫也不跟你一般見識。可今日你竟縱容你兒子幫了我女兒,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犬子綁了你女兒?」柴王爺愣怔了一下,忙道:「龐大人這話是從何說起。小兒柴玉一向秉公守法,絕不會做出這等事的。」
「今日明明有人瞧見我女兒坐上了你家的車就沒了影兒?難道你還想抵賴不成?快將小女放出來,否則老夫定要搗了你這鄭國公府。到那時再向皇上請罪便了。」
天下竟有如此蠻橫之人!柴王爺臉氣的刷白,斥道:「龐老賊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敢闖我府邸冤枉我兒子,難道欺我柴家沒人麼?」喝道:「來人!統統給我圍起來。」話落,廊子下衝出來三十幾個護衛,都狠巴巴的出來盯著這群不速之客。
「好好!老傢伙!你兒子綁了人,你還敢橫!別以為老夫怕你,識相點趕緊叫出我女兒,否則咱們沒完。」
「你說我兒綁了你女兒,有何證據?別是空口白話,胡說八道。」
「要證據?」龐太師冷冷道,「一問你家車夫便知。」
「好!管家將車夫找來!」柴王爺怒氣沖沖,「如果待會兒說沒這回事,老夫定要去皇上那裡去告你。」
「悉聽尊便!」龐太師梗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管家找來了車夫,柴王爺問他:「今日可是你替公子趕得車?」
車夫不知出了何事,回道:「回王爺,正是小人。」
「那你可有見過龐家的三小姐?」
車夫道:「今日龐家小姐確實來過府上,只是三小姐家的車今兒斷了一根軸,沒法子走了。公子就吩咐小的將小姐送回去。」
「小姐可安全到家了?」柴王爺沒好氣的盯了一眼龐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