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關於漏網之魚這個結論得出不久,錢忠俞就為他提供了可靠的證明。
隔天一早,展昭還在睡夢中,趙虎就慌慌張張的跑來敲門,並告訴他,汴河今早發現一具男屍,並且很有可能是錢忠俞。
展昭對這個驚人的消息沒有過多的表示,只是鐵青著一張臉,帶著幾個人立刻趕往了出事地點。
他趕到時,錢忠俞的夫人跟管家也到了,衙役們幫著錢夫人喝推看熱鬧的行人,將錢夫人帶去認屍。
仵作揭開男屍身上的白布,這具男屍全身浮腫,面目全非,至少在水裡泡了有五六個時辰。
錢夫人上前辨認,並很肯定的告訴展昭,這就是她的丈夫錢忠俞大人。
當錢夫人這樣告訴展昭的時候,不知為何,他腦中卻閃過一絲一縷,他說不出是哪裡不對,但就是覺得彆扭。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看法有時候是不作數的,因為在場之人除了錢夫人跟錢槐之外,他們誰都沒見過錢忠俞。
錢夫人哭的死去活來,這更加印證了屍體的身份。
展昭問管家錢槐:「確定是你家大人嗎?」
錢槐盯了屍體半日,遲疑道:「跟大人的身量差不錯,穿著也一樣。。。」
錢夫人回過頭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呵斥道:「這就是大人!」又對展昭說:「難道妾身連丈夫都不認識嗎?」
展昭跟錢槐都沒有說話,在這件事上,似乎現在只有錢夫人有發言權。
仵作告訴展昭,錢忠俞是被毒死之後,再拋入水中的。
「什麼毒?」展昭問。
「砒霜!」仵作回答。
竟然是砒霜,為什麼不是兇手常用的烏頭鹼呢?展昭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
汴梁,錢忠俞宅邸。
錢夫人的情緒似乎好些了,但展昭詢問她時,她眼中滿是警惕跟排斥。
「我說過了,你們與其在這裡跟我一個婦道人家浪費時間,不如趕快去找殺我丈夫的兇手。」錢夫人說。
「我們會的。」展昭冷靜的說,「但我想知道的是,夫人是如何認出屍體就是錢大人的?可他已經面目全非了。」
錢夫人怒氣沖沖的盯著展昭說:「他身上的衣服是我親手做的,難道我不知道嗎?」
「就憑一件衣服嗎?也可能是兇手出於某種原因穿在另一具屍體身上的。」展昭若有所思的說。
這句話明顯觸怒了錢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言下之意就是說,我說謊嗎?天底下有哪個那女人會認錯自己的丈夫!我要見包大人,我倒要瞧瞧他究竟是怎麼管教手下人的。我好歹也受封一品誥命夫人,現在卻被一個四品侍衛懷疑。。。」
「夫人請息怒。在下並無意得罪夫人,只是為了儘快找出殺害錢大人的兇手。」展昭說。
「最好是這樣。」錢夫人脖子一扭,顯然不願意再跟展昭搭話。
展昭沒法子只好告辭出來。錢府之中曲徑通幽,迴廊環繞,展昭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了門口。他剛要出門就聽見錢槐叫他。
「錢管家有何事?」
錢槐左右看了看,說道:「我家老爺的事。。。小人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展昭眉毛挑了挑,「錢管家是覺得那屍體有問題嗎?」
錢槐含糊道:「這、這小人也說不好,可我總覺得那不像是老爺。」
「可你家夫人已經證實了。。。」
「是、是啊!」錢槐支支吾吾還想說些什麼,這時下人來說夫人找他。
「展大人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