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霜和於知州突然失蹤,這件事極不尋常。
九妹猜測,於知州應該是已猜到了林飛霜就是兇手,故而這才招致大禍的。但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往往意味著林飛霜決定破釜沉舟了,她極有可能殺了於知州。
展昭也是同樣的想法,已迅速派人去全程搜查了。
清晨寒霧漫天,想要在此種境況中找出兩個人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時,衙役回來報告說,守城的衛兵在此前看到上官家的一輛馬車進了城,就再也沒見出去過。也就是說,林飛霜應該還呆在城裡。展昭立即下令全城搜尋。
但整座汴梁城如此之大,如果林飛霜有心躲開衙役的搜捕,那是極容易的。再說,衙門裡人手有限,怎麼可能搜遍城中所有的街巷呢?展昭已經決定去拿包大人的手諭,去調用禁軍了。
「林飛霜不是有個乳母嗎?」九妹忽然說。
就在林飛霜跟於知州失蹤的同時,開封府已經羈押了他們身邊所有的人,包括林飛霜的乳母王氏。
張龍搖搖頭:「從收押到現在,半個時辰過去了,王氏不開口。咱們嚇也嚇了,軟話也說盡了,就差動大刑了。」說罷頓了頓,又瞧著展昭道:「展爺說不準用刑。可這老婆子口緊的很,不用咱衙門裡的手段,如何能問的出來!」
九妹自然知道展昭的顧慮是什麼,別的罪犯可能一動刑就招了。但王氏不一樣,這個女人自打林飛霜幼年時就一直照顧她,兩人的情分堪比母女。九妹此前在林飛霜那裡見過王氏幾面,這個女人沉默寡言,看人時眼中總帶著幾分敵意,但對林飛霜卻非常體貼。如果不說她們是主僕,九妹倒覺得她們更像是一對母女。
九妹思索了片刻,跟展昭提出要見王氏一面。
展昭沒說什麼,點了點頭。這世上恐怕只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不管她們年紀相差多大。
張龍帶著九妹來到了臨時用作羈押地的差役房。
張龍打開門,九妹瞧見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正坐在凳子上,她面前的桌子上還放著一碟子油餅。但盤子原封不斷的放著,顯然王氏並沒領情。
聽見有人進來,王氏轉過頭,惡狠狠的的瞪著九妹,「我犯了什麼罪?我說了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還要打算關我多久?」
九妹並不搭話,靜靜的在王氏對面坐下,「二小姐今早進城了。」
王氏冷冷的看了九妹一眼,並不打算說話。
九妹又繼續道:「於家的公子今早卻失蹤了。」
王氏冷冷道:「你什麼意思?」
九妹輕輕道:「聽說林二小姐一直喜歡於家公子。。。」
「你胡說什麼!」王氏打斷九妹的話,厲聲喝道。
九妹並不生氣,仍舊悠悠道:「一個人如果知道自己做的事已經暴露了,那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自首,二是跟自己喜歡的人玉石俱焚。」
王氏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起來。
「她是你一手帶大的,難道你忍心讓她死於非命嗎?」九妹說。
但王氏臉雖已變得蒼白,卻並沒有要說話的樣子。
對此,九妹也只是笑了笑。她轉頭對張龍眨了眨眼。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刻,只見一個衙役突然慌慌張張的奔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