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灑落,天更沉的可怕。
求親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泥濘的山路上,此時東方雖漸漸有了白色,但因天陰的厲害,光亮不顯。
梁志成領頭,回頭招呼眾人再加把力,前頭很快就到他進林的地方了。
九妹邊走邊抬頭看他,眼底隱隱閃過一道異樣的光。
「你覺得梁志成此人如何?」她問身邊的白玉堂。
大概是昨夜沒有休息好,白玉堂此時臉色不佳,他悶聲道:「此人可疑——」
「如何可疑?」九妹將滴落在額頭上的水滴撣去。
白玉堂搖頭,「我說不好。他的藉口看來無懈可擊,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咱們十幾個人都走不出密林,可他偏偏可以。如果說他就是兇手,那他大可以在林中困死咱們,為何又要救咱們出去呢?真是奇怪!」
這時,梁志成回頭又朝眾人招了招手,「大家瞧,出口就在那裡——」
眾人順著梁志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了此前他們進入樹林的那個地方。那是一個山坳,四面都有山圍堵著,只中間留出一條羊腸小道,甚是崎嶇。
九妹微微嘆了口氣,深表同情的看了看自己的腳。
她小聲嘟囔:「這太難走了吧!」
雨勢越來越大,所有人都被淋濕了,道路也越來越泥濘。
白玉堂抬頭看了看天,這麼大的雨,得找個地方避一避。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幾里路,均覺累又餓,體力在冷雨中積聚下降。
可四周都是山,哪裡有避雨之處呢?
白玉堂用袖子擦了擦臉,透過雨簾,他突然瞥到附近的草叢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大家等一等。」白玉堂揚聲喊道。
眾人聽見聲音都回頭看他。
梁志成走過來問:「怎麼了,白兄?」
白玉堂指了指不遠處的那片草叢,「那裡似乎有什麼古怪?」
眾人都盯著那片地方,心中不由的緊張起來。
那會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是——?
眾人悄悄的朝著草叢挨過去,又一具屍體躺在那裡,而死者正是方大少。
這種死狀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方大少那兩隻無神驚恐的雙眼還是讓人不寒而慄。
這已經是求親隊伍中的第三個死人了,想到接下來很肯能還會有人死去,眾人都覺得一陣戰慄。
是誰要殺他們?又是什麼東西要殺他們?
梁志成畏畏縮縮道:「這、這——我看咱們還是快走吧。這地方古怪的很。」
九妹抬眼看他:「梁兄昨日來之時,竟沒有發現草叢裡的方大少?」根據方大少屍體的僵硬程度,至少已死了兩個時辰。而這兩個時辰里經過這裡的人就只有梁志成一個人。
梁志成見眾人都用懷疑的眼光盯著自己,忙擺手道:「你們難道懷疑我嗎?這可是冤枉了好人。再說深夜行路,就是有也看不見啊。」
他見眾人還是盯著自己,又趕緊解釋道:「你們瞧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會殺了身懷武功的人呢?再說,昨夜林之洋死之時,我可是跟大家在一起的。」
白玉堂盯了我他半晌,突然道:「不錯,梁兄昨夜的確跟我在一起,絕不可能有時間殺人。」
梁志成感激的看了白玉堂一眼,小聲囁嚅道:「多謝白兄。」
白玉堂道:「為今之計,大夥趕快走出這片地方為是。」
風雨還在肆虐中,眾人已經辨不清方向了。梁志成站在路上東瞧瞧西看看,無奈到處都是霧氣,根本看不清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