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法會照常舉行,柴玉一早就去列席聽會,只留九妹一個人在院子裡溜達。
昨夜看妙心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分明知道些什麼,卻沒有說。他究竟知道些什麼呢?又為何要隱瞞呢?
九妹撓了撓頭,莫名感到一絲不安。
法會從辰時開始一直到午時才結束,九妹去食堂吃齋飯的時候,正看到了一襲便衣的展昭跟張龍。
九妹走過去招呼了一聲,開口道:「查到些什麼了嗎?」
張龍粗聲粗氣道:「他爺爺的,查了一上午,連個毛線都沒查到。」
他說話向來直接又粗魯,一見了人總是惡狠狠的瞪著人家,好似每個人都是嫌疑犯。展昭說,張龍一上午已經嚇暈了兩個小沙彌,還瞪哭了一個燒火的沙彌。
九妹笑道:「你這樣,妙心和尚沒找你麻煩?」
張龍哼了一聲道:「那個妙心,長著一張小白臉,說話唧唧歪歪的。手底下的人也跟他差不多,無趣。」
聽了張龍的話,展昭只有苦笑。九妹卻笑的歡欣無比,這世上若有誰直率又可愛,那肯定非張龍莫屬了。
月上天際,院子裡清涼舒適。
妙心和尚與柴玉相對而坐,正賞月聊天。
九妹捧著一包花生米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妙心笑道:「你這侍童太不盡心,連茶水也不給主人泡。」
柴玉放下杯子打趣道:「你讓她去泡茶,不怕燒了廚房?」
九妹噎了噎,斜眼看妙心,嚴重懷疑昨日她差點燒了廚房的事,是他告的狀。
妙心一臉無辜,乾笑道:「你這可冤枉貧僧了。柴大公子手眼通天,當然什麼事都知道了。」
他說完又不甘心的補了句,「自然這也只限於對某人罷了。」
柴玉低頭喝茶,笑笑不語。
九妹斜眼看了妙心半天,終於在妙心求饒的目光下,話題一轉道:「說!對於那瓷娃娃,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妙心對柴玉道:「你瞧瞧這丫頭,我知道她一定要問這個。」
九妹遞給他一把花生米,「說說嘛。」
妙心道了聲』罪過』拒絕了花生米,停了停,肅然道:「這件事貧僧懷疑是一種巫術。」
九妹奇道:「巫術?」
妙心點點頭,「《西域志》中曾記載,遠在河西走廊的大月氏曾有一種巫術,名叫人偶術。這種巫術像極了中原的巫蠱之術。同樣是用人偶,但他們會將受害人的姓名寫在字條上,然後封在一尊人像中。據說,這樣此人就永遠不能轉生,會一直在受苦,直至魂飛魄散。」
這世間竟有這種巫術。九妹不禁愕然。
「所以,你懷疑昨日大殿中發現的那尊青瓷娃娃就跟此種人偶術有關?」
妙心點頭,「不錯。不過,這也只是個人猜測罷了。做不得准。」
九妹眨眨眼道:「要想知曉,打開那瓷娃娃看看不就成了?」
九妹他們剛回到屋子,外邊就雷聲大作,不久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九妹望著窗外對柴玉笑道:「這雨還真是說來就,咱們再晚點回來,可就要成落湯雞了。」
柴玉對著雨簾,問道:「你是否又要多管閒事?」
九妹明知故問道:「什麼閒事?」
柴玉神情肅然,一字字道:「阿九,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九妹碰了個釘子,訕訕道:「哎呀,我就是瞧瞧,也沒有要怎樣。再說,展大哥已經著手在辦了。」
柴玉盯著她,「是嗎?」
九妹摸摸鼻子,乾笑兩聲,正想找個藉口溜掉。
突然,穿過雷聲,他們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雷鼓般的響聲,像是有人敲打寺門。
九妹走到廊子裡,「這麼晚了,下這麼大的雨,誰會來?」
柴玉在一旁道:「聽聲音有八匹馬。」
九妹愕然回頭,「這麼厲害!」下這麼大的雨,他都能聽見,柴玉果然非同凡響。
九妹跟柴玉站在廊下之時,一個小沙彌打著傘打開了門。
電閃雷鳴間,他看見了八個頭戴草帽,身披草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