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心中委屈,又被莫瑾欺負著,自然火到極點。可自己是弱女子,無力抵抗,便將所有的怒火集中在一副牙齒上,猛地起身,抱著莫瑾的脖子,對著他的肩膀就是一口。這事,以前也幹過。可這一回,非但沒有咬到莫瑾的皮肉,卻是險些磕掉自己的門牙。
原來莫瑾根本就沒有脫掉鎧甲,曦兒一時氣憤也忘了他的鎧甲怎樣的沉重堅硬。就那麼一口實在地咬上去,立刻發出了悲鳴。下一秒,捂著嘴巴跌倒,發出嗚嗚地悲鳴。眼淚也像是小溪一樣不斷地流淌著。
聽到她悽慘的叫聲,莫瑾停下了動作,見她捂著嘴巴蜷縮的模樣,非但沒有同情心,還低低笑了起來。「應該磕掉你幾顆牙,省得你伶牙俐齒。」
「你這個沒有同情心的大惡魔!」曦兒這樣叫著,可惜,發出來的卻是一團烏魯烏魯的聲音。莫瑾沒有聽到。心情大好,直起了身子,繼續他的掠奪,卻是少了剛才的戾氣……
第二日,果然下起了大雪,這場雪下了足足三天,整個軍營一片的白曦兒皚皚。白曦兒過後,便是寒風。
曦兒早上掀開帘子出去時,不禁直打寒戰。而不遠處崗哨上的兩個兵士,也是凍得不住來回地走著。
水都結成了冰,一邊的士兵幫著將那些冰塊鑿碎,放進了曦兒端來的銅盆中。曦兒便端著銅盆小跑著回去,靠在火堆邊取暖,同時等著銅盆中的冰化成水。
而莫瑾,卻剛剛起床。穿了衣服,走到木架邊,看著上面的一刀一劍。曦兒揉著手,也轉過頭好奇地看著。
因為大雪,莫瑾幾乎都沒有出過這帳篷。軍中有事,也是屬下進來稟報,其他的時間他也只是看著書,或是靜靜地思考。像這樣突然走到木架邊,還是第一次。
他要幹什麼?
正好奇著,莫瑾突然拿下了潔白的寶劍。轉過身,走到帳篷中央。曦兒眼睛都直了,看著他將劍鞘拔下,扔到一邊。隨後,視線便緊緊地盯著劍身。
寶劍,如同它衣著一般,通體潔白。雖然盆火赤紅,它卻不受影響,反而在它的四周泛起了白色的光環。
曦兒呆看著,突然想起來什麼,便捂著嘴巴大叫道:「王爺你要殺人嗎?」
莫瑾一頓,嘴角翹起。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舞起劍來。這是曦兒第一次看莫瑾舞劍,也是第一次看到真人舞劍。劍法之精妙,她是不能懂的。可單看他舞劍的姿態,卻是瀟灑到了極點。
曦兒一臉的讚嘆和羨慕,目光隨著莫瑾的身子不斷移動。那劍划過空氣,「嗖嗖」的聲響也如同絕美的樂章,曦兒已經看痴了。
所以當莫瑾收回寶劍,看向曦兒的時候,那傢伙張大了嘴,一雙眼睛卻是瞪得圓圓的。莫瑾將寶劍插回到劍鞘中,走到曦兒的面前。伸出手敲了她的頭。「醒醒!」
曦兒猛地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很驚艷,對嗎?」莫瑾得意地問她。
真是不要臉。曦兒咬了嘴唇一下,說道:「只是擔心王爺會殺人而已。對呀,不是說這劍拔出來必要見血的嘛?怎麼就……就給放回去了?」
莫瑾笑了笑,將寶劍放回到木架上,定定地看著它。「只是不願意你碰觸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