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師父是鸞雙的骨肉,那麼太子妃的孩子又跑去了哪裡?況且這一想法本身就很瘋狂。」
莫啟長長嘆了口氣。隨後看著那飄渺的香爐。可雖然看著,卻完全沒有意識它的存在。
「我懂,只是揮不去這樣的想法。」
莫瑾看著他,雙目凝視著香爐。師父雖然依舊英氣風發,可卻遠遠不如小時候見過的模樣。他也在變老,變得沒有精神。可他卻始終沒有成親,沒有妻子。而他呢?這個親生的骨肉就擺在他的面前,卻不能與他相認。
莫瑾終於能夠明白了。當初他看著他的心情,何等的悲苦。現在,他也體味著,難過著,卻像他當初一樣,徹底地偽裝了起來。
「如果當初太子囚禁了鸞雙,那麼總需要人去看管,太子府的大管家不會什麼都不知道的。可惜,所有太子府當時的主管都已經去世了,我們只能調查到這個份上,真相究竟什麼,只有死去的鸞雙才真正知道。」
聽到莫瑾的話。莫啟又長長地嘆了口氣。起身,就要離去。
「師父!」莫瑾趕緊叫住他。莫啟頓了一下,轉過頭看著莫瑾。
「還有事?」
「不想看看飛兒嗎?那個您救回來性命的孩子,現在已經亭亭玉立了。還有然兒。這個世上最厲害的馬屁精,師父您不想見一見嗎?」
莫啟笑了,淡淡說道:「我可以想像得出,可現在的心情的確不適合看孩子們。」
「那麼曦兒和小可呢?師父見到的時候。是什麼模樣?」
莫啟再次愣住了,南王,微皺著眉頭,臉上毫無表情,可是雙眸卻含著深深的痛。莫啟轉頭,似乎不忍心再看他。
「還是以前的樣子,又可愛又滑頭,不過成為了母親,照顧著小可顯得穩重了很多。小可他,很想你小時候的樣子。不過,卻多了很多溫暖的性情,不想你那般不容接近。」
莫瑾含著淚笑了一下。「這麼說,他與師父小時候也不相同了,不是說,師父小時候也很高傲冰冷,我那個樣子跟您一模一樣嗎?」
莫啟猛地重新看向莫瑾。可看到的只有笑容。於是,他也笑了,眸子中也多了不常見的晶瑩。
「是,你與我很像,不單單是小時候的性子,就是後來很多地方都很像。所以,三個侄子中師父才最喜歡你,才成為了你的師父。」
「那麼。最喜歡徒兒的師父,請您也放下心中的包袱,過得開心點吧。」
莫瑾這句話,聽上去是指現在莫啟的憂慮,可他卻有著更深遠的意義,那就是對鞠妃死的自責。
莫啟就那麼看著他,揣摩著他是否已經知道了真相。因為現在的莫瑾,與以前很不一樣。可揣摩只是揣摩,莫啟只有保持緘默。
相見卻不能相認的痛苦,已經成為了他人生尋常的味道,所以莫瑾不知道真相是最好的結果。
因為倘若知道了,這驕傲的孩子將會承受被他承受過的更嚴酷的折磨……
鸞雙的事,再沒有進展了。莫瑾領著自己的長女去了一趟太子府,看望大病回生的侄子。
莫軒依舊臥床,臉色依舊慘白,見到了飛兒來,到露出了一些血色。太子妃陪著兩個孩子在屋子裡面說話,莫瑾則是跟著莫哲出了房間。
在兒子面前微笑的父親,走出來後卻顯得慘澹。莫瑾看著他,微微皺眉。莫哲長嘆一聲,而後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