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躲。」
「行。」
於是,那小娃娃一下子捏了他的鼻子。狠狠地捏著,莫兮疼得「哇哇」大叫,眼淚都流出來了。而香兒則映襯著淡黃色的朝陽,開心地笑了起來。
無歡失血。本就虛弱,加上莫瑾點了他的穴,更是沒有了隱患。所以,綁了他的雙手和雙腳。便將他扔在了床上。
五個人在中間屋子吃早飯,飯食也算豐盛,除了莫兮和香兒時不時吵嘴,其他人都顯得很安靜。
安靜,因為各有心事。尤其是曦兒,更是如此。擔心無歡不肯屈服,看見莫兮表面的快樂,又心痛地總想告訴他真相。如此折磨著,她也只能是強顏歡笑了。
「你幹什麼吃那麼多?本來肉就少,你少吃點,留給叔叔和哥哥不行呀?」這是香兒在訓斥莫兮。
可憐他也是三十的人了,竟然被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呼來喝去的,莫啟看著,倒是很新鮮。
「小花貓,你也吃得不少呀,幹什麼只讓我少吃?」
「小花貓?」莫瑾挑了挑眉。
莫兮便擺出大大的笑臉。說道:「是呀,她叫小花貓,是不是很貼切?」
「你別亂說!」香兒瞪著莫兮,又暗地裡瞅了瞅莫瑾。
後者笑了出來,看著的,卻是曦兒。「好呀,一隻野貓,一隻花貓。你們還真是好姐妹。」
香兒低著頭抿嘴,完全沒有了對付莫兮時的那股子兇相。曦兒卻不依了,怒視著莫瑾。後者便吃飯,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
這樣吃好了,也收拾妥當,曦兒和香兒回房補覺去了。本來曦兒也吵著要看審問,可莫瑾死活不答應。
曦兒也只有作罷,與香兒回到房間。小姑娘很快睡著了,可是曦兒,卻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
火盆,發出了聲響。這火盆,就是莫兮生起的。
馬車上的對話,他不可能釋懷母親不潔之事,也更不能釋懷弒母的事實。本來,這種事叫人如何釋懷呢?所以他的每一張笑臉,反叫人感到淒涼。背地裡的他,怎樣艱難地度過了每一個晚上?
可這一切,折磨他的一切才是真正的幻覺,是風嵐皇后施展的毒計。她明明知道,莫瑾明明知道,還有大叔,大叔也知道真相,可三個知道真相的人,面對這強顏歡笑的孩子,卻不說一個字。
何其殘忍,何其不平?
曦兒含著淚,輕輕閉上了雙眼。
可以欺瞞天下人,可起碼,告訴他真相,他也不用,如此痛苦呀。
隱隱,聽到了無歡的慘叫聲。曦兒又再次睜開了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無歡,詭異的巫蠱師,又是個武功高手。面對莫瑾能想出來的手段,卻沒有說出一個字。莫兮站在一邊,不忍看他的模樣,索性側過頭,看著發黃的牆壁。莫啟也皺著眉,將長娟遞給莫瑾。
莫瑾,則擦了手上的血,原本兇殘的模樣逐漸退去。扔掉沾滿血的長娟,莫瑾眯起了雙眼,眸子中卻滿是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