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直起身,擦了眼淚,便拍了他一下,不滿道:「就知道到拿我開心,屋子收拾出來了嗎?」
莫兮趕緊答道:「那是當然了,不然的話晚上在哪裡?你我可以湊合,我那小侄兒可不能湊合。」
說的曦兒又笑了起來。回到木屋時,果然休整的利落,看樣子這一年的歷練,他也是訓練有素了。木屋統共一間房,這是莫啟一貫的風格。床鋪鋪蓋得整齊,曦兒卻皺了皺眉。
「莫兮。你睡哪裡?」
「你看到這火爐邊的毯子了嗎?」
曦兒順著莫兮指著的方向望過去,就看了一條青色的毛毯撲在牆角,木板之上。
曦兒一下子就白了臉色,說道:「這怎麼行?到了冬天。地上凝著寒氣,你長期睡著對身體不好的。」
莫兮嘿嘿笑了幾聲,說道:「你放心吧,我也不會那麼傻。這裡到了冬天會很冷的,為了你和孩子,我打算弄個地炕出來,這樣子生上火,不但我可以睡個熱被窩。就是整個屋子也會溫暖如春的。」
原來要弄地炕呀。
莫兮在門口架了口鍋,煮著濃湯,一邊添火,一邊繼續說道:「回頭,下山去定做兩道帷幔,掛在你的你的床前,你要幹什麼也就不怕不方便了。」
曦兒微笑著,看著莫兮忙來忙去,心中多少的感激和慶幸。多虧了有他,不然自己在這木屋中,還真不知道如何收拾了。
吃了飯,早早地睡下。曦兒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卻是無論如何睡不著。靜下來,就開始思念。
無盡的思念,對他,對孩子們。還有,那些逝去的人。最叫她心疼的,當然就是那臨死也不曾見過的香兒。
香兒,你若還活著,孩子也應該生下來了。我這個乾娘,會講所有最美好的都給予他(她)。
可,為什麼會如此不公,無辜的孩子,善良的你。為什麼要陰差陽錯的逝去,還是因莫瑾而起。
嘆息著,雙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雖然並不明顯,可卻已經感覺得到。
孩子,如果你是個女孩子,就叫你香兒吧。希望你像你那未曾蒙面的阿姨,正直善良。
閉上了眼,一顆眼淚從眼角滑落,順在她光潔的肌膚,滴在繡花枕頭上,逐漸暈染開。好似一躲團簇的花……
接下來的日子,曦兒成了最無用的人。莫兮什麼都不准她做,她無聊的時候就去看風景,然而睹物思人,只會更加的煩悶。又一次莫兮下山,給她捎來了針線的工具,說女人家學學刺繡吧。
曦兒想著,自己給孩子做一件衣服也是很幸福的事,何況以前也繡過十字繡,想來自己也不算太笨。結果,莫兮的地炕已經修建妥當,而她卻連個花瓣也沒有繡出來。
最後將所有的東西一扔。算是徹底投降了。莫兮買了很多好吃的,拿了小桌擺在地炕上,有放了兩個厚墊子,招呼曦兒過阿里吃飯。
曦兒做下去,望了桌子上滿滿的山珍海味,突然胃口緊繃繃的,只撿了開胃的小菜吃。一頓飯吃來無味,莫兮見曦兒悶悶不樂。知道她是找不到什麼可做的,悶得要命。
「你的舞跳得很好,可惜現在有了身子不能隨便活動。只是就沒有別的什麼的,可以打發時間了嗎?」
曦兒瞅瞅莫兮,說道:「我還會練劍。」
見莫兮耷拉著眼角無奈的模樣,曦兒便擺出促狹的表情。之後才正經道:「我還會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