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
「嗯?」
「媽咪離開前,來看我了……」
莫瑾身子一僵。隨後便垂下眼瞼,依舊撫摸著女兒的發。「是嘛……」
「這麼多年來,爹地和媽咪分分合合,總有自己的理由。可是這一次,父皇是打算再也不見她了,對嗎?」
「飛兒,就像你說的,總有理由。而且,是迫不得已的理由。皇家之人,難免的。令人不高興的事,你不用承受那些。」
「那么爹地,在面對很多迫不得已時。您是不是都會選擇放棄呢?」
莫瑾皺了一下眉,捧起女兒嬌美的臉頰,輕聲問道:「為什麼這樣問?」
飛兒搖頭,重新躲進父皇的懷中。這溫暖的胸膛。是他們力量的源泉。可冠上了皇權,卻變得不再純粹。
父親,將來發生了什麼,只希望你明白身為人父的那份寬容。饒恕你的孩子們。原諒他們,也原諒我。
第二日,玉貞長公主莫飛出嫁。一大早上叩別了父皇,一一與弟弟們和凝香公主道別,飛兒坐進了大紅綢緞裹著的馬車上。車頂與四周紅色暗線刺繡的圖案,在陽光的照射下發起光暈。四角的翡翠鈴鐺,珍珠留宿,也因為風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皇家衛隊護送著馬車,浩浩蕩蕩出發了。大街上,早就已經用紅色的地毯鋪好了道路,四周好奇圍觀的百姓被侍衛隊拉著。
很久,沒有見過如此隆重的場面了,長公主出嫁的豪華奢侈,令所有平頭百姓咋舌,隊伍迤邐在街道之上。很久才走出皇城。
陪嫁的柳姑和婉兒,輕聲告訴她已經出了皇城,她這才掀開喜帕,將面前一串串的珍珠流蘇分掛在兩側,探出頭,最後看了一眼皇城。
爹地,女兒走了。爹地你,要保重龍體呀……
一路上。搖搖晃晃。飛兒被頭上沉重的裝飾弄得脖子酸疼。傍晚,他們歇在驛館,前前後後都被侍衛嚴密把守起來。柳姑伺候著她梳洗,她這才揉著酸疼地脖子,臉色也不好看。
「柳姑,就不能帶著嗎?反正在馬車裡也沒有人看到。等明兒到了林城,想要住進驛館裡的,那個時候在戴上不久節了?」
柳姑笑盈盈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被人看到了,可不好。」
飛兒輕嘆一聲,也不再說什麼了。柳姑幫她梳頭髮的時候,婉兒進來,說侍衛來報,說北王派人來給公主送賀禮了。人就在外面,手持的北王的金牌,要親自面見公主。
飛兒點頭,柳姑將帷幔放下的,擋住了內務的情景。於是拍手,侍衛引著那人進來,立在外室。
那人穿著大斗篷,只能看清楚鼻子以下,甚是古怪。隨意侍衛也是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生怕出什麼差錯。
那人進來後也不跪,只是輕聲說道:「公主別來無恙。」
一句話,飛兒一激靈。她馬上對下人和侍衛說道:「這位是本宮素日裡就認識的人,要跟她說些貼己話,你們都退下吧。」
侍衛們露出難色,柳姑卻雙眸閃閃發光,示意所有人召公主的話做,待他們下去後,自己則是對著那人欠了欠身,也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