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好心的。不想那群人傷害玉嫿嗎,男人這樣護著自己的女人,也是正常的啊,不知道玉嫿在糾結什麼。
當然了,鳳九爺不排除內心最深處那層不純潔的思想,可是,初衷是好的,而且人也摟到了,至於其他的,就不那麼重要了。
沈玉嫿卻覺得很重要,她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居然已經開始和鳳九檀之間親密到這種狀態。
這樣的狀態,已經很不對勁了,沈玉嫿深吸一口氣,現在才發現,還不算晚吧,以後只要保持距離就可以了,保持距離,保持距離,默念幾遍,抿了抿嘴唇,沈玉嫿暗自警告自己,一定要記住。
岑綰綰默不作聲,坐到一旁,也沒有了和沈玉嫿先前的那份親近。
她看得清清楚楚,剛剛那個被撞倒的人明顯就是撞到自己的那個人,可是,表姐不僅沒有追究,還將人放走了,她倒不是在乎那幾個錢,可是,這件事,那人不應該有個交代嗎,而且上了車之後,表姐對那件事也是隻字未提。
岑綰綰心裡堵得慌,再想想,其實什麼事不是這樣,表姐嘴上說著不用她管,實際上還是把她當外人,對她的不尊重,一開始可以裝作不在意,但是時間長了有誰會不在意。
她什麼事都不和她說,相反的,卻更願意和那個任書婉說,現在想來,原來自己才是最蠢的那個,原來表姐一直拿自己當外人,拿任書婉才是當親人看的。
虧得自己這麼多天以來一直跟她形影不離的,岑綰綰忽然覺得很憋屈,果然啊,還是娘說的對,做人就不能太傻了,不然的話,總歸是最吃虧的那個。
扭著頭看著車窗外面,岑綰綰只恨自己,為什麼傻成這樣,到現在才看明白這一切,才想通這期間的關節。
真是傻到家了,莫名的想哭,原來看似最親近的人其實一直都是不在意自己的,那麼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別人不在乎她,她為什麼要在乎別人,隨便怎麼樣就行了,反正也就那麼回事,表姐表妹的,說穿了連外人都不如。
她還不如任書婉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沈玉嫿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意,可是在她的心目中,明顯的是更向著任書婉的。這麼一想,心中更覺得發寒,只覺得在京城的這個沈公館裡,卻是再無真心對待自己的人了。
沈玉嫿還在想著鳳九檀的那點破事,自然也是沒注意到岑綰綰的異樣。
就這樣幾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自然是一路無話。下了車,沈玉嫿將包里的東西直接交還給了鳳九。卻被鳳九拒絕了。
鳳九爺的回答讓人無語:「我還沒找到要送的人呢,先寄存在你這裡。」
沈玉嫿冷冷一笑:「我這裡又不是開錢莊寶號的,放我這裡做什麼,自己收著去吧。」
鳳九爺有些摸不著頭腦,看的那些愛情小說,有這種橋段,正常的發展不是應該女子一臉欣喜嗎,高興於男子的東西是買給自己的,而不是心裡有了別人嗎,為什麼到了他這,這招不好使了。看著放在自己手心裡的東西,再看看沈玉嫿的背影,心裡堵得不是一星半點的。
多好的橋段啊,自己也是廢了心思的,為什麼到了玉嫿這裡就不好用了,不僅不好用,還落了個橫眉冷對。
呼出一口氣來,這樣下去不行,事情一定要和玉嫿說清楚,這個東西就是買給她的,不是買給別人的。
可是進屋還沒等說,就被沈玉端給打斷了。
沈二爺看他進來了,直接遞過去一張拜帖。
「今天下午欒聿一派人送來的,說是後天星期天過來拜訪。」向沈玉嫿的方向撩了一眼:「謝過沈家大小姐救命之恩。」
理由很簡單,也沒法拒絕,先不說以後欒聿一跟洛城千絲萬縷的關係,就算是平常人來拜訪,也不能趕了人家出去,鳳九檀眯起了眼睛,越發覺得那個救命之恩實在刺眼。
「你怎麼說?」
「我能怎麼說,來就來嘍,我又不能把人趕出去。」
看鳳九檀臉色不對沈玉端改了話頭:「其實我知道你在介懷什麼,可是,那是你們軍政府內部的鬥爭,說白了,和我們這些外人有干係,干係卻不大,沈家不可能不和欒聿一有一點瓜葛,所以,有些事,我們不能像你一樣,說撇清就撇清了。」
他不想把玉嫿的事情拿到檯面上說來而且,也不認為欒聿一真的就對玉嫿抱著什麼心思,鳳九檀有點大驚小怪了,不至於,只能拿著軍政府的派系鬥爭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