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究竟是為了什麼才受罰,鳳九檀不得而知,但是直覺上還是和他有關,就算是和他無關,這個關鍵時刻,他也要幫兩人求情,不然的話,萬一兩人反口,都不肯幫他說話了,那他要去求誰。只是現在沈夫人不講原因說破,他卻不好妄加猜測。
沈夫人不為所動:「九檀,剛才可是你自己說的,願意為伯母做任何事情,怎麼,現在,。伯母只是讓你替我懲罰一下兩個不成器的兒子,你都不肯幫忙了,就這樣,還需什麼海口,說什麼願效犬馬之勞。」
鳳九爺從來不知道未來岳母大人這麼能擠兌人。無奈,他的話已經說出去了,想收回卻是再無可能了,只能極力辯解:「侄兒不是不幫您的忙,只是兩位沈兄都是有身份的人,今天這事若是傳出去,也是對他們不好。」
沈夫人一揮手:「放心,傳不出去,咱們也不去院子裡,就在這屋子裡就咱們幾個人,誰也不往出說,自然不會折損他們的顏面。」
鳳九檀還要勸解,無奈沈夫人主意已定:「九檀啊……」
鳳九爺臉頰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他現在一聽岳母大人說這三個字,額頭上就要冒冷汗。卻是不敢不答應,當下十分狗腿的應了一聲:「伯母。」
「九檀啊,你要是真的不肯幫忙呢,也就算了,你畢竟是外人,伯母不會怪你的,你出去吧,你放心,你們在沈家這些日子,伯母一定會吩咐人好好招待你們的,後院的沁安居已經在收拾了,那邊,就有一道門,比正門小不了多少,你們住進去呢,若是嫌麻煩,也不用出那個院子,來回走那道門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天氣冷了,你們吃飯,若是不喜歡到這邊來呢,伯母就吩咐下人讓她們將飯菜送到你們院子裡去怎麼樣啊?」
不怎麼樣,鳳九爺不傻,真的那樣了,和將他們拒之門外有什麼區別,就差直接說了,你以後別見玉嫿了。鳳九爺如何能忍,當下抓起桌子上的雞毛撣子,對著沈夫人一抱拳:「九檀但憑伯母差遣!」
好兄弟,關鍵時刻就是用來擋刀的,鳳九爺鬥不過未來的岳母大人,只能聽從人家的安排。
沈玉臣沈玉端看向鳳九,那眼神絕對不是理解二字,分明是仇恨和威脅的。
沈夫人看見鳳九檀拿起雞毛撣子滿意的點點頭。「行啊,動手吧!」
話音剛落,卻不想鳳九檀直接「咕咚」一聲跪在了她的面前,這一聲響動,卻是絲毫不比沈玉嫿的那一聲弱,甚至比她的聲響更大。
沈夫人神色終於有了變化:「快點起來,你這是幹什麼。」
說著話還向旁邊挪了一下~身子,她在怎麼著,也不能讓人家的孩子跪她。
鳳九檀語氣堅定:「伯母,我知道您是為了什麼才要懲罰大哥和二哥,這事說到底源頭在我這裡,是我相中了玉嫿,是我對玉嫿有了非分之想,是我心懷鬼胎,一步一步的做局,讓玉嫿對我傾心,二哥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晚了,大哥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更晚了,這事和他們任何人都無關,您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好了。」
「開什麼玩笑,你又不是我兒子,我哪有權利責罰你,要管教,也是管教我自己兒子,是我們做父母的沒教好,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呢,要幫忙,就幫忙,不幫忙,就站在一邊看著,我叫別人進來也是一樣的。」
沈夫人不為所動,鳳九檀看了看沈玉臣沈玉端,真的讓別人動手,他們的面子往哪放,傳出去,實在是讓人笑話,當下攥緊了雞毛撣子,咬咬牙:「還是我來吧!」
這哪裡是在罰他們倆,這分明是在懲罰他。
鳳九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別說,還真是自己拖累了人家。
沈夫人輕笑一聲:「這回可是說好了,是你自己要動手的,沒人逼著你。」
鳳九爺就差眼含熱淚了,不帶這麼玩的,這岳母大人實在太腹黑,他無可奈何啊。
自己選的媳婦,岳母大人再不講理含~著眼淚也要伺候著。
「沒人逼著我,是我自願的。」
沈夫人輕輕嘆了口氣:「也不能這麼說,他們沒犯錯,你哪裡用得著動手,所以啊,這事怨不得別人,要怨就怨他們自己,你說是吧,九檀。」
努力忽略身後那四刀殺人的目光,鳳九爺昧著良心點了點頭:「是,怨他們自己。」
沈夫人這一會放心了:「行了,別墨跡了,動手吧!」
鳳九爺拿著雞毛撣子站起來,回過身去看看沈家兩兄弟,心中又不禁埋怨岳母大人手段太陰狠,這種時候,挨打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失了面子,受了折辱啊,過了今天的事,沈家兩兄弟如何能輕饒了他。
只是此時此刻,確實沒有辦法,看著跪在地上的沈玉臣沈玉端,當即揚起雞毛撣子,就要下手。
這時耳邊卻聽得一聲喝止:「住手!」
鳳九爺回頭看向岳父大人,臉上的欣喜不是一點點,岳父大人不愧是文人雅士,看吧,見不得這種場面,果然開口阻止了。
沈知初對鳳九爺感激的目光視若無睹,只是平靜的陳述到:「這樣打不方便,應該架著凳子,打他們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