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夫人安安打量沈夫人的神色,想要探尋,她究竟知不知道玉嫿和自己兒子的事情。這事該怎麼開口。要怎麼說才是最正確的方法,她不想讓人以為兒子和玉嫿都是輕佻之人。
鳳夫人的暗暗打量被沈夫人看在眼裡,不過她卻不動聲色,這種事情,男方不提,她們是不會主動提的,不能讓人覺得咱們家閨女恨嫁。最重要的是她女兒是真的不急著嫁啊。
兩人心中各自盤算,身後伺候的人也不敢說話,一時間倒是安靜至極,只能聽見房檐上幾隻麻雀在嘰嘰喳喳的叫喚著。
鳳夫人找到了切入點:「今年冬天真冷,總感覺必往年要冷多了。」
沈夫人微微一笑:「還行吧,你們西南,應該比這裡要暖和許多吧!」
鳳夫人看看房檐上的那隻麻雀:「是啊,西南的確比這裡暖和,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啊,一到京都,冷得我不行不行的。」
「南方人冷不丁的到了北方,可不就是感覺冷嗎!總要適應一段時間才能好。」
「誰說不是呢,可是年紀大了,想要適應這裡的天氣,還真就是沒那麼容易。本來記著啊,小九那裡有一塊上好得雪貂皮,想著做件大衣,也能禦寒。結果不成想啊,他將那件自己珍之重之的寶貝送人了。」
雪貂皮的確是好東西,只是鳳夫人的語氣里聽不出來多少可惜。
沈夫人唇角微微翹~起:「倒是可惜了!」
鳳夫人擺擺手,臉上的微笑十分真誠:「不可惜,不可惜,送對了人,就不覺得可惜了。」
沈夫人隨口附和:「那倒也是。」
為什麼不問她送誰了,鳳夫人的眼神有一點點的幽怨,沈夫人不是應該隨口問一下小九到底將雪貂皮送誰了嗎,怎麼就不問呢!
她不問自己還是要說下去:「哎,當時是覺得挺可惜的,可是知道他是送誰了,就不覺得可惜了,夫人你想啊,咱們都年輕過,都知道年輕人的那點小心思,遇著個稀罕的人,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都摘給她,一件衣服,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夫人明理!」
沈夫人還是不上鉤,兩人已經進了花廳了,丫鬟奉了茶,分賓主坐好。拉出架勢,倒是真的是準備要閒聊。沈夫人吩咐身邊的丫鬟:「去,看看瑾郎在幹什麼,若是不打緊,將他給我抱過來。」倒是對鳳夫人所說的事情沒什麼興致。
眼看著丫鬟答應一聲出去了,鳳夫人看看沈夫人,再看看杯中得熱茶,輕輕皺了一下眉毛,這倒不是一個好應付的主,一時間還真摸不准她是個什麼心思。
可是,這事情不探探底細,又不好,總要做了萬全的準備才能方便提起來。
沈夫人端著茶杯,敬了鳳夫人的茶,隔著杯蓋打量著對面人的面色。
人家是好人家,只是不適合玉嫿,現在看著挺好,萬一日後嫌棄起玉嫿曾經嫁過人,她女兒還是要受委屈。
那可不行。
總要看看鳳家是真心還是假意的提親。
哎,說起來還是欒聿一最合適,無父無母,相對來說,玉嫿的壓力也就少了很多,而且他現在主持洛城軍務,玉嫿真的嫁了,也是在自己身邊,有什麼事一眼就能照料到,不怕欒聿一欺負人,嫁了鳳家,就不一樣了,西南那麼遠,玉嫿真的嫁過去了,收到什麼刁難,他們想幫都沒的幫,萬一有什麼不順心的,又顧及不到。
沈夫人輕輕地嘖了一聲,越想越覺得欒譽一才是最合適的人。
至於鳳九檀,仔細思量一番,還真就樣樣不如欒聿一合適,除了長得比欒譽一好,個子比人家高,年歲比人家小上一些,真的是沒有一樣比欒聿一好的。
此時此刻,在沈夫人眼中,沒有一樣比欒聿一強的鳳九爺和樣樣比他強的欒聿一正在唇槍舌劍,針鋒相對。
沈二爺不去管他們,這些日子,一直在忙,都沒有好好的吃頓飯,現在,吃著滾熱滾熱的火鍋,在喝著辛辣的白酒,實在是最痛快不過了。要勸,也要吃過飯在勸,讓他們倆,先掐著。
只是他自己送上門的,雖然不想,但是,還是不免被拉進戰圈。
欒聿一看著杯中得白酒,臉上漸漸浮起一個溫暖的笑容:「玉端老弟,還記得玉嫿送我的那兩罐茶葉嗎?」
「記得。」沈二爺不能完全置之事外,只能順著人家的話茬接下去:「怎麼了?」
「也沒怎麼,就是想起來,倒是覺得那東西真是極貼心的,先不說那個茶葉罐精緻典雅,就說那茶葉,的的確確是我最喜歡的,每次喝完酒之後,或者覺得疲累的時候,我總會喜歡泡上一杯,別說,喝完之後只覺得口舌生津,回味甘醇,真是清肺潤喉,提神醒腦。」
一個茶葉而已,用不著這樣吧!又不是什麼靈丹妙藥。「茶葉而已,欒大哥想太多了。」沒看到旁邊那個在冷笑嗎?小心一會他咬你。